第7章

陈查拍拍阿青的肩膀说:「还信不过哥哥我吗?你放心,我会让他快快活活的,保证不会难为他,呵呵。」虽然陈查笑得有些怪异,可他既然这么说了阿青也就放心了。

掌灯的时候,小江带着阿青啃烤的喷香的大雁,阿青把肉撕成条塞给阿夺吃,三个人吃得满嘴流油。

陈查的帐子里,校尉又端了一碗热汤进来,还是那几句:「公子,天冷,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吧。」

靳海棠冷笑两声,趴在床上不语。陈查提着一只烤大雁进来,满帐子的肉香,靳海棠一天多没吃东西了,闻着香味涎水都快流出来了。

「怎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这汤里可什么都没有的。」陈查坐下看靳海棠鄙视的眼神,「不信?我喝给你看。」端起碗来喝了两口,抹抹嘴说,「如何?」松开靳海棠的一只手,把大雁撕扯开,递给他说:「吃吧,想咬我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靳海棠咬着牙接过来,放在嘴边撕咬咀嚼,看陈查的眼神像是嘴里吃的是陈查一样。陈查坐在一边儿笑嘻嘻的端着碗喝汤。

陈查拎着湿淋淋的面巾给靳海棠擦着油手。离得近了,陈查下巴上的须茬都能看得清,靳海棠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嘴。陈查看他的菱形嘴抿的两个嘴角都翘着,鼻翅气的呼哧呼哧的,握着他柔软的手心下得意。

屋里又生起两个大火盆,「你,你……」靳海棠在榻上翻腾,两只手分开被绑在帐子上,脸都热得红了,被子翻腾在一边,那张虎皮盖在腰间。

陈查赤裸着身子在榻上看他情动……靳海棠被他把腰揽起来,将臀部贴近身体,两只手只好撑在头前,腰背优美的弧下去,漆黑的头发洒在背上,陈查把他的头发拨在一边,摸着滑腻的后背一路到了臀间,昨夜弄得久了,沾了药膏手指轻松得进去了……

靳海棠被欲火烧得昏噩了,只想要更多,不停摆动腰肢迎接,嘴里呻吟喊叫,引得陈查险些把持不住,停了动作俯身贴在他后背,手伸到靳海棠腿间,听他呻吟更重,舔着他后背说:「想快点儿,就乖乖的求我哦。」满意地听着靳海棠仰起头,颤声哀求,陈查加快了手里的动作……靳海棠颤抖着腿一软,要不是被陈查揽在怀里,差点扑在榻上……

漆黑的夜有些蒙蒙的泛亮了,靳海棠意识有些清醒,可身上的陈查还在动着,一波一波的感觉传来,虽然清醒了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呻吟着,哀求着,陈查将他的腿紧压在胸前,在脸上亲了下,一脸轻薄地说:「忘了告诉你,那汤里真得没下药,不过我都抹在烤大雁上了,你可是把一只都吃了,分量很足的。

十四、元帅责粮官大将戏国舅

第三日上,迟了月余的粮草到了,士兵们都很兴奋,纷纷过来迎接,李棠负责验收,车上一口袋一口袋的扎着。李棠从靴筒里拔出匕首,「噌」的插进一条鼓鼓的口袋里,手腕一沉匕首滑开撕开口袋,豆子哗啦啦的泻在地上,积了个小土包似的,豆子都是发了霉的了。旁边围上来的士兵都有些愤慨,嘴里骂骂咧咧的说:「娘的,咱们连畜牲都不如了,又来这些发了霉的豆子,还让不让人活了。」李棠沉得住气不言语走到后头,成排的车子里又挑了一个,这次露出来的是发了霉的干菜,连肉干带一些麦子都是陈年的,除了那些腌菜,本有些酸臭的味道,所有的粮草还就是马料看上去还好些。

这次的督粮官刘风是宰相高桐的门生,下了高头大马手里的鞭子冲亲随一扔,腆着肚子晃晃的走过来,打量着李棠说:「怎么,李大将军,可是不够数目?咱可是餐风露宿的赶着夜路来的。」满脸骄横。

这行军打仗,粮草官最是吃香,李棠看着他满脸油光,心里冷笑,脸上不露出来,打着哈哈说:「辛苦各位,这就随我去见元帅复命罢,众位兄弟也好歇歇。」引着刘风和两位副将到了帅营。帅营里监军就是宰相高桐正在和韩重饮茶闲聊。

高桐的女儿是皇帝韩林最宠爱的淑贵妃,他又是当朝宰相,门生满天下,两个儿子高龙、高虎,高龙执掌宫中禁卫,高虎就是此次的粮草都督,韩重的军前粮草都是高虎一手调派,高桐素来和韩重不和,高虎便在粮草上动手脚,韩重参不倒高桐,对他也无可奈何。高桐名义上监军,可三不时地就回到京中,今日是皇上有诏,明日是贵妃有喻,后日是国事紧急,一年里倒有半年不在军中。韩重倒希望他待在京中不回来。

高桐鹰勾鼻子,一双虎眼,花白的三绺长髯,貌似慈眉善目,正拈着须冲韩重笑。李棠参见了两人,刘风一进来,冲高桐拜倒,口称老师,叩首行礼。高桐心下得意,嘴上说:「不得无理,元帅在此,还不快快参加。」韩重冷眼看着,刘风这才跪拜韩重。

「来人那。」韩重大喝一声。

「在。」进来几个贴身校尉。

「把督粮官给我拿下。」韩重面无表情地说。刘风、高桐一愣。校尉上前摘了刘风的帽子,双手反剪押起来。

「敢问元帅为何拿我?」刘风忙问韩重。

「这行军打仗,粮草为首,你身为督粮官误了我的日期,该当重罚,来人,拖出帐去,重打五十,再来回话。」韩重冷声说。

校尉应着拖出帐去。片刻就听外头校尉唱数,棍子闷响,刘风惨叫声声。他这两年受了高虎指示,送来的都是发了霉的粮草,士兵们哪个不恨他,手底下下了死劲,几棍子下去,屁股就开了花,鲜血洇了裤子。

高桐咬着牙,听他开头还惨叫,唱数唱到三十多的时候就没有动静了,高桐腮帮子一跳一跳的看着韩重笑说:「该罚,该罚,元帅军法严明,这才是治军之道啊,呵呵。」

韩重笑笑,亲自给高桐添茶说:「这个督粮官听闻是高相的门生,本帅治军以令,还亏高相如此豁达啊,呵呵。」

「哪里,哪里,这军中令行如山,看不得情面啊,呵呵。」高桐眼里含着笑,笑嘻嘻的喝茶。

一会儿五十军杖打毕,校尉拖着刘风进来回复,他耷拉着脑袋已是昏死过去了。高桐心里疼,脸上不动声色。韩重命拖下去好生治伤。李棠在旁冷眼看着,心里说,该,爷这手,痛快。

高桐带着一肚子怒气回到自己的帐子,「啪」一拍桌子,桌子上杯盏乱跳,茶汤都洒了出来。「相爷息怒啊。」心腹家人高留凑上来说。

高桐忍着怒气说:「这个刘风,还未问他京中之事他倒触了韩重的霉头,哼。高留,这几日韩重那里可有什么事情?」

高留点头说:「咱们的人这几天留意了下,韩重那里忽然来了三个人,有两个是韩重的相识,另一个留在陈查帐中,这三人的身份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哦?」高桐闻言深思了一会儿说:「立即查清楚这三人是谁。」高留应了派自己的人去办。

陈查送来的伤药,阿青细心的给阿夺涂了,臀间的伤看着好些,坐卧也没那么疼了。小江得了韩重的嘱咐告诉他俩无事不要出去乱走动,有什么需要交有帐子外守候的韩重的心腹校尉去办。两个人便老实呆在帐子里。

「今日里看着又好了些,想吃点儿什么?」阿青问。他倚在帐子上坐着,身上穿着的皮毛大氅敞开把阿夺裹在怀里。阿夺披着袍子脑袋搁在他胸口,手从他衣襟里伸进去,摸着阿青脖子上挂着的龙形玉佩,一下一下的玩着。听着他心跳「扑通扑通」地欢快。阿青又说:「你要是闷了,咱们和师傅说说,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师傅说十几里外有个林子的。」摸着他的头发,顺滑的丝绸般,手指插进去,那青丝在指缝间绞缠,丝丝绊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