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罪魁祸首正是老实坐在段惊风旁边的归年。
段惊风看一眼归年,再看一眼酒瓶,迷顿一个多小时的脑子总算变清醒,哭笑不得道,“你怎么都喝了?!”
“这点酒算什么??”同桌的大叔睨了眼段惊风,无奈地说起自家儿子,“上回过生日,他一个人喝了两瓶,把我吓的不清,差点给他打120,结果他屁事儿都没有。”
“对啊,男生就得锻炼酒量,以后喝酒的时间多着呢,”另一个人赞同他说的话,“要不然像我家这个可就吃亏了。”
段惊风才不在意他们说的什么,只顾着看归年,生怕他喝多了犯头晕,“有没有不舒服??我先带你回去。”
“不回去。”脸红扑扑的归年攥住段惊风手,声音听起来跟没事人一样,“我要留下来玩儿。”
段惊风当归年还惦记着先前女生说的话,发愁该怎么和归年说明白,结果归年压根不给他出声的机会,话一说完就拉着段惊风起身。
“去沙滩。”归年嘟囔道,“沙子好软,我们踩沙玩。”
段惊风又无奈又气,怪自己刚才没看好归年,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醉,“跳舞什么时候都能跳,年年乖,现在先和我回去,好不好嘛?”
“我不。”归年狠瞪段惊风,不高兴的撇嘴反驳他,“我没醉!!!”
喝醉了的人从来不说自己喝醉,归年又长的不像个会喝醉的,段惊风自然不会信他说的话,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把人带回去。
“好好好,你没醉。”段惊风顺着归年话讲,“那我带你去沙滩?”
归年转搂段惊风腰,像小狗一样钻进段惊风怀里,眼睛都笑没了,“晚晚你真好。”
同桌的其他人瞥见两人的互动,脸色凝重又复杂,他们没见过关系如此亲密的同性,但是这并不妨碍直觉让他们觉得这两人不对劲。
只不过再不对劲,那也是人自个儿的事,跟他们没半毛钱关系,所以这些人虽然心里讶异,却到底什么都没说。
就算说了也没关系,因为段惊风压根没精力注意他们。
段惊风单手搂住归年腰,将醉猫一般的人搂进怀里,然后扶着归年往沙滩走,以满足归年想踩沙子的愿望,免得归年闹着不肯回去。
段惊风是不觉得沙子有什么好玩的,可归年想玩,他也就陪着归年来玩。
于是一到沙滩,段惊风先是脱掉自己的鞋,再蹲下去帮归年拖鞋,然后抬眸迎上正低头看他的归年的视线,噙着笑道,“你好好玩,我在后边跟着你。”
段惊风拎着两人的鞋站起来,见归年还站着没动,不由疑惑地眨了眨眼,“嗯?又不想玩了??”
“要玩!”归年歪头对段惊风笑,“晚晚,我给你找贝壳,好不好啊?”
归年还记得时闻折说要找贝壳的事,掰扯着手指头数要找的贝壳数量,身上带了点果酒味儿,被风吹散飘落到段惊风鼻翼,闻的他脑袋晕乎乎的。
“我要找好多好多贝壳,再把最漂亮的那个送给你。”归年扶住段惊风肩膀,大着舌头问他,“你要不要?”
酒精让归年脸颊泛红,同时也让归年眼睛水润润的,比平时还漂亮的多,看得段惊风心像被猫抓过,恨不得现在就摊牌,然后问归年可不可以吻他。
带了湿咸气味的风让段惊风一瞬间变清醒,反应过来现在的气氛过于暧昧,后退半步想驱散当下空气中的粉红泡泡。
可喝醉酒的归年力气格外大,摁住段惊风的肩膀不让他往后退,还紧盯着段惊风,追问他想不想要最好看的贝壳。
贝壳能做装饰,但更多得女生喜爱,段惊风其实对贝壳感觉一般。可若是加了归年送的这个前缀,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算得上是宝贝。
然而不等段惊风开口,归年又抢先说话了,“光送贝壳还不够。”
“?”段惊风想不通沙滩上还有什么能送的,没忍住开了个玩笑,“难不成你想捡条八爪鱼给我吗?”
归年摇头,“不是的。”
“是珍珠。”归年像段惊风保证,“我还想给晚晚找珍珠。”
深知珍珠来源的段惊风,听到归年这句话是直接笑出了声,惹得归年疑惑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但知道归知道,段惊风却没说扫兴的话,只是哄着归年道,“那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