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沙滩上出现了十分和谐的一幕。
两个穿着同系列衣服的少年,一前一后地在沙滩上或奔跑、或行走,前一个头发微卷的少年时不时弯腰,再献宝一样地把捡到的东西递到后面拎着鞋的少年的眼前,眼睛弯的跟月牙一样,像是在问后面少年这东西好不好看。
后面的少年视线却没落在卷毛少年手心,而是紧黏在卷毛少年的脸上,也笑着说话,“好看。”
“你都没看就说好看,”归年撅着嘴瞪段惊风,“晚晚你又敷衍我。”
段惊风被凶了还笑的开心,“是很好看啊。”
归年捡贝壳的心重,这一路已经捡了不少,且每次都要拿给段惊风看,还要问他好不好看,段惊风脾气好,不管归年问他多少次,他都会好好回答。
“你就是在敷衍我。”归年重复道,“你都没看贝壳。”
段惊风这次倒没否认,“确实没看。”
“哼。”归年耍起小脾气,留了个红扑扑的侧脸给段惊风看。
而段惊风见归年这样,只觉得他可爱的不行,心都软了半截,忍着笑道,“我说的是你。”
“啊?”
“我说你好看。”段惊风指着归年手心里的贝壳,“比它漂亮。”
归年没想到段惊风会这么说,顿时被撩的站立难安,头顶都快冒烟了,立马把手收回去,侧着头不好意思去看段惊风了。
段惊风把人撩害羞,其实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而归年的反应更让他不自在,红着脸问人,“还找吗?”
两人围着沙滩找了半天,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一块大岩石后面,避开了远处的亮光,撞进了海浪翻滚声里。
归年没有回话。
段惊风并不着急,好性子地给时间让归年想事,视线则越过归年肩头落在稍远处的酒席,发现那儿还是挺热闹。
并且有变……更热闹的趋势。
段惊风半眯眼,总算看清楚了那边的情形,原来是有人结婚,这会儿新人正在给人敬酒。
段惊风嘴角一弯,轻轻笑了下。他挺羡慕那对新人的,因为他和归年这辈子别说结婚了,连受到别人祝福估计都难。
这怎么可能不让段惊风羡慕。
但羡慕归羡慕,现在的段惊风却什么都做不了,毕竟他还没和归年捅破窗户纸,暂且谈不了长远的事儿。
想到这里,段惊风又开始叹气,然后他就发现归年不知何时转了个身,也在看那对新人。
“回过神了?”段惊风收回视线,重复刚才问过的话题,“那回去?”
稍远处那对新人似乎敬完了该敬的酒,婚礼终于得以进入下一个环节。司仪的麦克风效果不错,声音够大还没有杂音,段惊风和他们隔着距离,也能听见司仪说的话。
前面是词没什么新意,基本是网上的套话,稍微不同的地方在于词里加入了新人的故事,才让其显得有那么一点特别。
“……无论富有还是贫穷,”司仪叫了新娘的名字,“你都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新娘的回答段惊风听不见,可他知道在司仪话音落下去的同时,天边突然炸开好几束烟花,连他们这个稍显得黑暗的角落都变亮了。
与之一起的,还有归年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嗫嚅。
段惊风没太听清归年说的话,便想让归年再说一遍,归年这下倒是抬起头,也让段惊风看起来他红到不能再红的脸颊。
“烟花好看吗?”归年这么问段惊风。
段惊风抬眸扫了眼在半空炸开的烟花,任由其倒映在他眼底,声音也变的温柔,“当然好看。”
“那我放给你看好不好啊?”归年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我放烟花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