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颔首,“既如此,那便随我来。”
他说得直接坦率,虞陟倒也不觉得不妥,不管这少年郎君寻他何事,总比被卢家牵扯进去更妙。他拱手对着几位卢姓郎君笑道:“不巧,我这里正好有事,那不如改日再谈。”
卢钊有些气急,拦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却不去回虞陟的话,只同这突然出现的小郎君说道:“凡事礼法讲究个先来后到,如今这虞郎君是我等先邀约,若是你有何要事,自当是排在我等之后!”
好容易让卢谦松了口,这等让虞陟丢尽颜面的机会,他怎能错过?
小郎君有些奇怪地看着卢钊,“既要讲礼法,常有言: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如今某遵从其德,守的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得见兄长有难,便护之救之,可有不对?若是论起先来后到,我等血脉之相融,怕不是比之郎君要先到得多?”
虞陟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抚掌大笑,“是你啊!”
小郎君这番话一道,虞陟便知晓他的身份。
虞 。
他的好堂弟啊!
卢谦微蹙眉,这小郎君竟是如此善于诡辩,分明是《群书治要》中《孝经 卿大夫》一节中讲述为官为卿之道的起言,三言两语便被他扭至孝悌手足,借此来讽刺他们以多欺少。
在旁的这群人都是机敏的,眨眼就悟出虞 的意思,便有如那卢钊容易气急的人欲要同虞 理论,却是被卢谦给拦下来了。
卢谦温柔笑道:“原你便是虞郎君来此的缘由,倒是我等多事。还望两位郎君海量,现下宴会催促在即,我等便先走一步了。”他四两拨千斤地把他们方才稍显强迫的邀请美化一二,而后便带着卢家的人施然然离开了。
卢谦本就不想参与此事,只是旁有人告诉他那袁谊一事罢了。若是能顺手教训一二倒也无妨,若要落于口舌之争,那无需再继续了。
卢钊有些不甘,可卢谦发话,也不得不敢从。只狠狠瞪了眼虞 并虞陟,这才随着族兄们离开。
虞陟待碍事的人离开后,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仔细打量着虞 的模样,“你怎知道是我?”
虞 这般径直过来,想来是在他处看到了他被围讦的场面,特特赶来相助。
可他们从未见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