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 平静地说道:“堂兄与大伯有些相似。”
虞陟恍然大悟,只是他看起来不把刚才的当做回事,“他们范阳卢氏与旁的士族不尽相同。虽我等也是南朝士族出身,可眼下却是没落,与他们不可同日而语。卢谦此人还算是大度,或许不会放在心上,可那卢钊却是心地窄小之徒,怕是日后遇到还会骚扰你我。”
世家大族以礼数为要,自上而下都有着需坚持的操守。方才卢谦能被虞 这轻易的几句话打发,便是因着他扯出了孝悌这虎皮大旗。若是要继续扯掰下去自然还有得说道,可卢谦自然不会为此而落了风度。
虞 敛眉,纵使方才被人居高临下为难,可虞陟的态度……某种程度也象征了许多人的态度。
山东士族向来自恃身份,就连皇室也不屑于交往之。这导致门第观念大行其道,可世人皆以为然,不以为谬误。
正值虞 思忖时,打从后头窜出来一个高大的青年,三两步就到了虞家兄弟面前来。
正是匆匆赶来的程处弼。
程处弼道,“你怎跑得这般快?事情解决了?”
虞 淡淡点头,“他们不欲纠缠。”
程处弼这才放下心来,挑眉看着站在虞 旁边的虞陟,“我说你怎还是这般脾性,跟面团似地让人揉搓?”虞陟与程处弼这几个人还是认识的,就是比较关系一般,少有接触。
虞陟无所谓地说道:“与卢氏那些人纠缠,胜了不好,败了也不好。忒是麻烦了些。”
程处弼的脸色这才严肃了些,“范阳卢氏?”
五姓七望的名头,到哪儿都是吃得开的。如那房玄龄、魏征等高官,哪怕知道圣人不喜,在私下还是欲行那联姻之事,足以见得这名头是极其响当当。
虞 向来寡言少语,见秦怀道与尉迟宝琳他们几个先后赶了过来,并且与虞陟就士族这个话题进行了极为深入的交流时,他并未去打扰他们,而是安静站在廊下欣赏着庭院的风光。
顷刻,这场乐坊的宴席还是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唯独柴令武回去后还是有些气不顺,在演武场撒疯了一场,把浑身的力气给使光后,这才倒下鼾声睡起来。
虞陟在归家后,享受到了阿耶阿娘混合教训的下场。
而虞 则是被虞世南给提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