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口郭舔舐着杯壁滑落下来的酒液,眼里满是饶有趣味。
…
何县令很头疼。
昨天夜里,西北坊死了一个人。
死状异常惨烈,哪怕是前两月在乱葬岗的那两个游商都没这么悲惨,背部看起来就像是被野兽活活撕裂般。更惨的是因为宵禁与害怕的缘故,报案的人拖延到清晨才来衙门,而那个时候案发现场的情况早就流传了整个县城。
连续数月内发生这样的案子,再加上昨天抓捕归案的陈屠户那事,何县令表示他要秃头了。
发生了这般恶劣的事件,何县令不得不把陈屠户的事暂时交给老县丞去处理,而他则是立刻决定开堂审问昨夜的案子。
百姓不懂什么叫朝廷律令,也不知道户口税收的重要,这杀人案反而会容易引起县城百姓的恐慌。倘若不及时出面,怕是流言四起。
正此时,留香楼正有一场小小的聚会。
几个关系亲近些的郎君坐着一桌,除了年纪最小的虞 吃茶,其余皆吃着酒,算是给陆林,卢文贺,何光远践行。
西北坊出了个杀人的事早就被人所知,他们在留香楼吃茶时听到茶博士说县衙打算开堂,登时来了兴趣。卢文贺有些跃跃欲试,“难得有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去瞧瞧吧。”
县衙升堂,有的会让百姓进内旁听,有的不会。如眼下这般恶劣的事件,向来是会放些人进去的,亦是为了彰显官府的威严与稳定百姓的情绪。
何光远看着卢文贺那模样,嗤笑了声,“你不怕惹了一身骚?”
卢文贺知道何光远这个人向来就是嘴巴毒了一点,黝黑俊朗的脸上笑得露出了白牙,“就说你们去不去吧?反正明天也要走了,临走前看一下也不是坏事。”
陆林这位年长郎君想了想,同意了卢文贺的说法。
何光远本就是何县令的儿子,衙门里的事情对他来说都不是秘密,升堂他也看得多了。不过他们同窗的关系还算是可以,既然连陆林都这么说,何光远就索性起身带着他们去。
大家都同意,那虞 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