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内敛淡漠。
待他们出现在县衙前时,衙门已经大约放进去五十个人,可皂役看何光远来了,原本要关的大门往外推了推,把他连带后面的那一串同窗都给放了进去。
虞 看着那皂役的动作若有所思。
堂下挤挤挨挨站着数十人,大堂左右站着两排严肃的皂役,手中举着的长棍看来颇有些吓人。
虞 站在人群中,又感觉到了那种窥探的视线。他微蹙眉,没有肆意抬头去看。
有人在盯着他。
第20章
何县令一眼就看到了挤在堂下蹙眉的自家儿子和他同窗,知他们是来看热闹的,便不去管。那视线扫过最边上安静站着的虞 后,很快收回眼神看向堂下跪着的报案人。
歌姬与商人混作一团,在吵闹与惊堂木的震慑下勉强把事情给捋顺了。
死者何九是外地商人,听说来石城县是做买卖生意的,这数月来一直在西北坊住着,出手很是大方,故而让许多本地的商家颇为垂涎。本来昨日是本地张三米铺的伙计与这外地商人吃酒,暗地里也算作是谈生意,可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出恭的功夫,这人就死在外头了。
何县令一一问过那些商人歌姬,在加上仵作尸检的结果,忍不住蹙眉。
若说嫌疑,那嫌疑最大的定然是那个与死者一同出去的歌姬,时机太过合适了。
杀了人后再贼喊捉贼,完全符合情理。
可仵作看过尸体,其背部血肉模糊,道道伤痕入骨,女子的力量不足以撕裂出这样的伤痕,更何况是挖出心来。即便她真能如此,在喊人与逃跑这般短暂的时间与距离,她定然没办法掩饰喷溅出来的血液。
他查过当日女子的衣物,除了裙角沾到的血迹,胳膊和袖口这些地方却是没有的。
何县令做官多年,这些事还是能看出来门道。
须得是个会手脚功夫的男人,且还得是和这商人有深仇大恨的……杀人剖心这样的行为举止过于狠厉毒辣,哪怕是何县令看了那具尸体,都觉得有些惨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