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贺紧蹙的浓眉并未松开,只说道:“等我家去,我问问阿耶。”
不怪乎卢文贺只听了个囫囵就着急起来,毕竟科举考试是要把考生的户籍祖辈扒拉个清楚,要是虞家本身的户籍出了问题,那就麻烦了。
虞 微抿唇角,“多谢。”
卢文贺笑笑去揉虞 的头发,“你瞧来冰冷冷不爱说话,却是个好性的,既是朋友,自当不愿看你出事。”他看着虞 那沉默内敛的样子有些叹息,似是想到什么,又忍住了说话的欲.望。
两人一别,午后的读书照旧。
等到日头西下后,卢文贺和虞 各自归家。
虞 把刘叔和刘嫂白霜他们都找来了,他们是从他出生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徐娘子他们搬迁的人,要是说起家中的事情,他们比年幼的虞 更加清楚。
“刘叔,刘嫂,白霜姐姐,你们可还记得我家原籍是何处吗?”虞 没有提起卢文贺的提点,而是告诉他们科举的时候要写清楚家中的三代籍贯,故而想来同他们问问这不太清楚的内容。
阿耶的墓葬在他处,而阿娘的墓照着她的遗愿只写着她的名字,虽不合法度规矩,可东西是她早早准备好了的,虞家又只剩下虞 一人。
虞 愿意,旁人也不能说些什么。
白霜那时候年纪还小,虽然比虞 大些,但是许多的记忆还是不清楚。
刘嫂倒是记得一些,“最初的籍贯是哪里,确实是不记得了。我是在当年娘子上船的时候被买下的,跟着娘子在船上生活。”再往前自然是不知晓了。
刘叔眯着眼,在刘嫂说话的时候,似是在认真斟酌着,想了很久后他才说:“我隐约记得郎君是前朝人,家中似乎曾经做过官,娘子似乎也是如此。后来战乱,我们一路南下逃到了海上,还是等到朝廷稳定后才回来的。”
不过到底是多北,到底是多南,他们还是说不出一个准确的地点。
虞 认真想了想自己的情况,请白霜在饭后帮忙找一找库房里可否有收藏起来的关于祖籍之类的事务,而虞 则是自己回到了后院,站在池塘边有些出神。
他的手里拿着个从书房顺来的鲁班锁。
那斜阳的余晖散落在池塘上,碎碎的波光看起来有些好看。这池塘应该是通了些暗河,不然这荒芜没有打理的三年里,不可能一直如同旧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