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宏图一看想孟仲,抚了下掌,对怜江月,道:“好,你心直口快,那我也开门见山了,这遗嘱的事你是怎么想的?说到底,我们是一家人,你做任何决定,舅舅都支持。”
怜江月问二人:“你们有想花浓的照片吗?听说这是十年前才兴建起来的园子,想必没有她住的地方吧,我想去她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想孟仲道:“老房子早拆了。”他拄着拐杖起身,道:“老照片还是有的。”他就走出了饭厅。
想宏图喝着酒,忽而是泪眼婆娑了:“大姐,我是记得的……”
他擦拭眼角,又闷了一杯酒,道:“她的手工很巧,最得父亲欢心,可她也是……伤父亲的心最深的孩子。”
怜江月吃着碗里的栗子炒鸡,道:“因为她未婚先孕?”
想宏图看了看他,一手拍在膝盖上,道:“你们这一辈或许并不能理解这种事情,你们年轻人的顾忌很少,活得很自由,”他拍了拍怜江月的膝盖,“江月,我知道你不会想被一个地方困住,你离开卞家后,走南闯北,你也是个自由的人啊,就像大姐……”
“或许也像无藏通吧。”怜江月说道,“他也是不愿意被剑鞘束缚。”
想宏图皱起了眉头:“不提了,旧事就不提了吧。”
他举杯,怜江月也举杯,两人干了一杯,这时,那想孟仲拿着一张黑白照片回来了。这是张全家福,一大家子人分列成两排,第一排全是孩子,第二排站着些面貌相似的男人。
照片里只有两个女的,一个是站在第二排正中间一个神情威严的中年男子边上的中年女人,低着头,笼着手,一个是站在第一排最右边的一个瘦弱女孩儿,也是低着头,笼着手。
“哪个是她?”怜江月问道。
想孟仲说道:“大哥把花浓的照片和画像全烧了,你看这后面的塔楼,这就是她当时住的地方,我看了看,隐约能看到个人影。”
怜江月看了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继续吃菜,喝汤。想孟仲和想宏图交换了个眼神,想宏图一笑,道:“今天就是吃顿团圆饭。”
想孟仲也一笑,带着几分苦涩:“以前多大一个家族啊,如今却只剩下我们三个了,这数百年的基业难道就真的要断在这里吗?”
怜江月再没说过一句话。
此时,行山等人正一块儿在忆幽水榭的二楼用餐。全素雅抓着马遵问道:“听说您和禾师傅在泯市要带我三师兄回卞家,结果他狂性大发,要不是你们拦着,他差点杀了人?”
马遵道:“当时的情况有些复杂,气氛剑拔弩张,我们双方确实都有杀意。”
行山看着全素雅,不由为怜江月辩护:“你从哪里听来的?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青夜霜道:“我听怜江月的意思,他有一阵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说不定真有狂性大发,杀人的时候,只是我们都不知道。”
马遵就道:“据我所知,他没有杀过人。”
行山道:“那还不是在他影子里的无藏通害的,师兄怎么可能会存杀人的心思。”
青夜霜拱手求饶:“行山师弟,你说得对,你师兄干什么都是对的,他不可能犯错,不可能想过杀人,也不可能杀过人。”
他这一张嘴动不动就是“杀人”,“对错”,行山听着只觉心惊胆战,竟有些无颜面对他了,就低了头,不说话了。
全素雅轻轻说道:“也不知道三师兄想没想好。”她一看行山:“行山师兄,三师兄喜欢男的,你早就知道了吗?”
青夜霜就用筷子敲着碗,笑着道:“小师妹啊!你行山师兄对你三师兄的心意,你还看不出来?”
行山脸一绿:“你胡说什么呢?”
青夜霜就去看马遵:“马师傅,你说,不然这个小兄弟干吗满世界找怜江月,找到了就一直跟着,也不回去卞家上班做工,和块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难道就是因为师兄弟的情谊?你也上江湖中人,恐怕也有师兄弟,你说说看,换成你,你……”
马遵面对这话题,一阵尴尬,没听完青夜霜的话,咳了两声,起身说是要歇息了,就下楼去了。
全素雅看着青夜霜:“那你和三师兄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好像对他的事情很清楚嘛。”
青夜霜笑眯眯地抱着胳膊,道:“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前可是花容月貌,唉,你说我和你三师兄要是去国外登记,他要继承了这么大一个家,算是夫夫共同财产吗?”
“听你的意思,你们的关系……”全素雅看了看行山,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个答案,可行山闷声吃饭,眼皮都没动一下。
青夜霜又一拍全素雅,道:“小师妹,你再和我说说这想家到底是做什么的,都涉及哪些业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