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也密集地纵横着某种植物的根系,奇异的玄异色彩流淌着,微微地鼓动着,宛如生物的脉动。
仔细一看,这院子里的所有植物,都有些古怪。要么是花长得太像人手,要么是叶子没有风却在自己摇动……
掌柜从容地从花丛小径中穿过,推开他的房间的雕花木门。那房间和重六想象中的别致典雅全然不一样。各式各样不同年代风格款式的古董、摆设、小物件堆在摆得满满当当的古旧家具上,摇摇欲坠,几乎像是某间疏于打理的老当铺的库房了。
重六才往屋里走了几步,就不小心踢倒了一座铜制的宫人跪像灯架。他手忙脚乱地把灯架扶起来,又撞翻了旁边的一只景泰蓝花瓶。
“行了,不用管它们,过来。”
重六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找能下脚的位置,挪到已经落座的掌柜面前。掌柜指了指对面一张雕刻着精美竹纹的枣木方凳,“坐。”
重六落座后,掌柜把怀里的那枚手绢包拿出来,放在桌上,“你有没有用手碰过这东西?”
“都是隔着布的……那位仙姑让我不要用手接触。”
“现在看来,你碰不碰其实都无所谓了。”掌柜叹了口气,抬起眼睛望着他,“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吗?”祝掌柜忽然低声说道。
重六不确定掌柜指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掌柜都知道些什么,“我没有啊……”
“这世间一切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和还未发生的,都已经按照因果的起承定下了。生死定数尤其如此。任何造成重大改变的行为都会引来秽,而被秽气沾染的人,向来难有什么好下场。”
重六呆呆地望着掌柜,一脸茫然。
掌柜在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呢?
掌柜看他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你不是一直想搞清楚,我们客栈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么?你是不是觉得,这间客栈里每个人都有点怪?“重六紧张地攥起了手,”我……是有点好奇。”
“你和朱乙住在一间屋子,是不是听到他说梦话了?”
“……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