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晏恶狠狠将他推到一边的院墙上,重重抵着他的肩。
他像是挑衅似的凑到方龄眼前:“你觉得,月国宫里,干净吗?”
“你在宫里有人?!”
楼青晏冷哼一声,将他甩到一旁:“方龄,你未免将我想得太过蠢笨了。北星阁真的完全撤出月国和荣国了吗?”
方龄明白了他的意思,牙齿磨得咔咔作响。
楼青晏说:“你知道我的北星阁和哪个势力很相似吗?”
“当年那个做出三信物的神秘势力。”方龄自嘲似的笑了声。
楼青晏眯起眼睛:“我一直在好奇,他们为什么永远那么神秘,为什么多年来三国皇室会受这样一个势力摆布。后来我想明白了。”
他突然出手,掐住方龄的脖子,将他提到自己面前:“因为,他们的人散布在整个大陆上。他们可能是街头打铁的铁匠,也可能是皇帝身后的侍卫统领;他们可能是个江南的绣娘,也可能是漠北驻军的汉子。”
“他们可能是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楼青晏笑了:“如果北星阁不再一定是穿紫衣服的人,而成为这样,你怕吗?”
方龄知道了他的意思:“月国皇宫里有北星阁的人。你假意让人撤到夏国,但实际上早就渗透到两国暗处了。”
而且月国皇室里的北星阁成员级别不低,可以在方龄得到这份文件之前接触到它。
“都说转型有阵痛。这不,你就找上门来给我不痛快了。”楼青晏盯着他,敌意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我这个人心太软,吃软不吃硬。我都只想过点平淡的日子了,你还这样凑上来,就别怪我了。”
大混元的气势猛然爆发,在院子里惊起恐怖的气旋。
楼青晏起了杀心!
方龄怒极反笑,像一个疯子:“你杀我啊,来啊,废什么话?”
咚——
两股力量狠狠撞击在一起。
后院里的流水在一刹那被震到天上,假山全部碎裂!
被惊到天上的水变成一场雨,从头到脚浇了下来!
楼青晏静静站在原地,没有任何伤痕,但他微微惊讶。方龄竟然能接下大混元的一招。
方龄并不好受,浑身的衣衫都破碎了,一条手臂像是脱臼了,身上都是伤痕。
即便如此,这个疯子仍然笑着。
那双毒蛇似的眼睛带着无边的怨毒和愤恨,像是要杀死楼青晏。
楼青晏毫发无伤,背着手,看着他:“我与你废话,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盯着我?我和你无仇无怨。”
方龄癫狂地笑了起来,鲜红的血液不住地从嘴角流了下来,将他的上衣弄得无比肮脏。
他笑得喘不过气来,像是要将自己笑到窒息而死。
那种疯狂让楼青晏很不舒服。
方龄完全就是个疯子。
他的大笑戛然而止,整个人保持着向后仰的样子,像蜡像似的停了下来。
突然,他脸上的面具裂开了。四分五裂的面具掉到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