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龄嘲讽似的笑了声:“北星阁在月国和荣国的事务都收拢到夏国,如今只要夏国将你视为叛徒,你就没有栖身之处了。楼青晏啊楼青晏,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是这么愚蠢的人。北星阁的优势在于自由和隐秘,将所有的筹码压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你已经输了。”
“我是不是高看你了。”
方龄一边说,一边倾得更过去了,几乎要将身子凑到楼青晏面前,将气喷到他脸上。
他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并没有影响到楼青晏。
楼青晏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脸上面具的额心,将他凑过来的头抵了回去:“就这?”
方龄坐回原处,像是精神分裂似的,将上一秒的威胁一扫而空,换上一副笑嘻嘻漫不经心的表情:“对啊,毕竟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做到这一地步就足够了。毕竟还要给你留下哭着跪到我面前求我的机会,不是吗?看,我多慷慨。”
楼青晏低下头,端起茶杯,笑了声,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响指声在安静的后院中格外刺耳。
方龄的不由得露出侵略性的气息。
“怎么?装神弄鬼的还不够?你以为你的人能留下我?”
楼青晏抬头,露出清澈的眼神:“不,我并不是让我的人过来。我只是想放你的人能进来而已。”
砰——
一个方家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到后花园,因为过于慌乱而摔了跤。
“国师,国师,大事不妙!”
方龄的脸瞬间挂了下来,盯着楼青晏那张无辜的脸:“说。”
方家的随从说:“那封,那封我们放出来的文书是假的!”
方龄嗤笑一声,对楼青晏说:“我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你的好情人替你遮掩了。”
楼青晏笑着没说话。
随从却说:“国师大人,不是的!又有人公布了另一封文书,而那封文书的内容楼青晏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国!有人在西城门公告板外当场检验那两封文书的印章,我们的那封,上面的印章并不是楼青晏的私印!”
“不可能!有人替换了!”
随从也是满脸苦涩:“可是我们的人时刻盯着那封公告的文书,并无人调换啊。”
方龄突然站起,一把站了起来,质问楼青晏:“你是怎么做到的!月国皇室明明收到了你同意与我们合作的文书,上面的印章也与你在北星阁内部使用的相同!”
“哎呀,”楼青晏笑靥莹莹,站起身,“我自然是替换了啊。”
随从傻眼了:“不,不可能,我们一直盯着!”
气急败坏的方龄像鬼魅一样突然出手,掐断了随从的脖子。
咔嚓一声。
一条生命作为泄气发泄的工具,消陨在他的手上。
楼青晏的脸色顿时挂了下来,声音低沉:“我的院子,见不得血。”
方龄完全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随手将尸体扔了。他仍然没有消除怒火,反而狰狞地笑出声,走到楼青晏面前。
他凑到楼青晏面前:“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进了夏国就一直盯着那封用来公开的文书,可你们没进夏国之前呢?”
方龄的瞳孔一缩。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