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陶氏倒也不客气,她没侍侯过人,小陶氏既然为小,理所当然该侍侯。
小陶氏见大陶氏要坐落,便又让人安排坐位,本来像这种场合,孙媳妇是捞不着坐下吃饭的,总是等饭完捡点菜渣吃。现在虞老太太让她坐下了,小陶氏想了想便让她与虞秋翎,虞秋芳一席,她们是亲姑嫂,正该一处坐联络感情。
安置妥当,菜色上全,小陶氏仍然不入座,只是在虞老太太身后站着,不时的在席间倒茶传菜,指挥丫头婆子。
酒宴开始,虞老太太先端起酒杯,接风洗尘不过是那些客套话,田姨妈虽然离京多年,但交际应酬并没有落下。就是现在有求与人,田姨妈还是有点底气的,就看明年田晓了,儿子有功名,她的好日子还能回来。
因为明天是会亲日,虞家早传了一班小戏进府,戏台也搭好了,此时便传了过来。班主献上戏单,虞老太太便让田姨妈点戏,笑着道:“姨太太是客,点两出好戏,让我们听听。”
田姨妈这才不推辞,点了两出热闹戏,又把戏单推开虞老太太。戏听了几出,明天还要会亲,还得闹上两天,再加上田家三口也是一路劳动,觉得差不多也就散场了。
这厢散场走人,虞秋荻和虞秋翎去侍侯老太太,安姨娘去侍侯虞老爷,虞秋元带着田晓去外书房,大陶氏径自回房,小陶氏却是跟着虞大太太一起过去料理。
田姨妈和田昕要先在虞大太太正房睡,住肯定能住下,只是屋里铺盖之类未必够用。田姨妈和虞大太太是姐妹俩,很可能一起睡下了,但又多了一个田昕,总要另外铺床。虽然有丫头婆子侍侯着,小陶氏跟着过去,帮着婆子把碧纱橱里的床塌收拾妥当,又侍侯虞大太太洗脸梳头。
全部完毕了,虞大太太笑着道:“你也累一天了,下去歇着吧。”虽然说有丫头侍侯着,但儿媳妇过来侍侯又是不一样,尤其是今天田姨妈来了,儿媳妇过来如此细心周到的侍侯,她脸上也觉得光彩。
“是,太太和姨太太也早些安歇吧。”小陶氏恭敬的说着,这才退下。
等到小陶氏出了屋,当着田昕的面,田姨妈就直接道:“你这个二媳妇比大媳妇强,新媳妇才进门,宴客的时候祖母让坐下就坐下了,不合规矩。”又不是大着肚子,这种时候怎么也得旁边侍侯着,长辈有时候不计较,或者心疼晚辈,但规矩不能乱。再比如晚上小陶氏就知道跟着过来侍侯,大陶氏就是直接回房了,这就是没有眼力。
虞大太太对大陶氏也是一肚子不满,便道:“这都是老太太的主意,挑了陶家的姑娘,大陶氏进门这么久连个喜脉都没有。也哄不住元儿,整天里想着法跟她亲妹妹闹气,小陶氏这才进门三天,只怕以后更有得闹。”
“都是儿媳妇,你还怕什么,还能翻了天去。我看元儿那孩子是个懂事的,只要他好好的,考了功名得了状元,有你享福的时候。”田姨妈笑着说,当日她是想把田昕嫁给虞秋元的,结果虞老太太不同意,嫌田姨丈的名声不好。本来田姨妈只是有三分叹息,现在看到虞秋元出落的这般人才,原本的三分叹也变成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