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就笑,“朕也觉得。”
这边主仆两个说笑,那边公主府,张心远一个人在地上跪了许久,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认真的思考。
小厮犹犹豫豫的走过来,“大人,地上凉,陛下已经走了,您就起来吧。”
张心远没说话,小厮又道:“长公主听说您在这跪着,急匆匆的赶来了呢。”
张心远如梦初醒,他撑着酸疼的腿站起来,道:“叫长公主回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碍的。”
“可我已经来了。”花厅外面,简单穿着的静华扶着丫鬟的手,目光担忧的看着张心远。
张心远走过去,扶着静华坐下。静华抓着张心远的衣袖,“是不是皇兄说什么了?”
“不是。”张心远温声道:“是我在想一些事情,想的入迷了,就忘了起来。”
静华并不很相信张心远的说辞,她道:“倘若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叫我知道。我好歹是个长公主,皇兄会给我几分薄面。”
张心远拢了拢静华的鬓发,“纵然你是长公主,我却不能总靠着你。”
静华忙道:“我并非是拿长公主的名头压你,我······”
“我知道,我知道。”张心远安抚静华,道:“这是男人的事,没有让女人受累的道理。你安心养胎,旁的一切有我。”
张心远握着静华的手,“咱们俩以后还有长长久久的日子。”他看着高几上的藤萝,心道,我们以后还有长久的日子,可不能折在了这里。
张心远送静华回屋,陪着她用了一碗燕窝,瞧着她睡了,才去了书房。
屏风后面是一张黄花梨木雕花书案,张心远取过一个盒子,里面是魏集与他的书信,他一一打开来看。
魏集的计划其实有很多漏洞,张心远之所以觉得可行,是因为魏集信誓旦旦的说,只要小皇帝同意从中斡旋,胜率必然大大增加。从前还不觉得如何,今日张心远重新翻出来看,觉得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小皇帝真有如此能力吗?他又为什么不同意这么做?
明川。张心远咀嚼这两个字,国朝至今,没有哪个皇帝像明川这样低调的近乎窝囊。旁人都觉得小皇帝不学无术,张心远却从不敢小看了明川。茶楼初见的时候,张心远就觉得他一身气度不似常人。更何况,明川自小长在国师身边,国师的手段他只学一二分也是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