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商!你怎样了?!对不住对不住......都依你......我都依你!你、你可千万莫要再吓我了......来、来人......快来人!!!啊!!!”
许是他惊慌失措的喊叫响彻云霄,片刻后,还真就闻声赶来了三五人,“这是又出了何事啊?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真当老夫是您府上的仆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忙活数日好容易消停些了,却又不安生!若再有下次......呦,原来是大将军醒了。”
“这、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羽带飘扬的白须老者,携童子一道推开木门来到屋内,只见高热初醒满面病容的萧将军,此刻不知何故竟跟烂泥似的软瘫在地上,眼角还挂着两滴晶亮的泪。
而斜倚在榻上的那位呢,却是硬着心肠垂首错目,双唇紧抿,就是不往这儿瞧上一眼。
楚临秋刚才那阵儿发作得急,几乎要把心肺都咳喘出来了,此时倒使得双颊意外染上些许绯红,看着竟无端生出了几分活气。
他其实也并非真与萧岑置气,只是莫名见不得那人如此患得患失且卑微的模样罢了。
“先生来得正好,请速速将此人拖走。咳咳,若能再扎一针,令其昏睡数日,那就再好不过了。”
番外:夫夫别扭日常篇(二)
接下来的数日里,楚临秋有意不去理睬发疯的萧岑,任由他自个儿在边上折腾而气定神闲垂首观文,直到那人蹑手蹑脚地靠近榻边,将手中书册轻轻抽出。
“你、你都已经看了一炷香了,不累吗?该歇歇了。”实际上,萧岑直到这会儿仍有种“大梦未醒”的不实感,总觉得稍不留神,眼前的人便会化为一缕青烟湮灭于风中似的。
以至于他现在都有些不太敢触及楚临秋身上的各处,生怕真把人碰散了。
不过萧将军到底还是在梦中历尽苦难磨了性子,此时也多少找回了些许理智,至少不再像先前那般惶惶不可终日、坐立难安了。
楚临秋被人这么一打岔,也勉强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将手拢在狐毛中抬起头来与之对视,眼底闪现着令人难懂的情绪,良久后却又忽而笑开了,“大将军若有这闲情,不如先去院里打一套拳回来,也好过,咳咳......陪楚某这个废人,在此枯坐。”
“九商!!!你说这话......就是拿刀在生生剐我的心啊......日后莫再提及此二字了,可好?什么‘废人’?我萧岑心慕之人当世无双!文能定国安邦,武能提枪越马,朗朗如明月入怀,皎皎如玉树临风,肃肃似松间徐涛......他哪儿能是废人啊?这分明就是......九天神明下凡尘!”
待萧岑反应过来后,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蹬靴上榻,手扶实案距爱人咫尺之遥,稍稍侧身便能在其眼角处印上一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