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贵妃:“……”她就说吧。
而赵祯他见庞贵妃沉默,想起来庞贵妃并没有见过白玉堂,所以没看出很正常,“等年宴时,白玉堂作为正四品带刀侍卫是可随着元英入宫的,到时候飞燕你见了他后,就知道朕为何会这么笃定了。”
庞贵妃在心里叹气:“是吗?”
赵祯毫不犹豫的点头,完了又一脸沉思道:“朕就说为何元英会对白玉堂另眼相看,原来是元英他少年时,和相貌酷似白玉堂的娘子有一段情啊。难不成是白玉堂的姐姐?”
庞贵妃:该庆幸他还知道挥退宫人吗?
其实吧,庞贵妃有那么点冤枉了官家,因为猫陛下它长得确实还有一点点像白玉堂,要知道它也和白玉堂相处过好一段时间,在化形时大概是不自觉的就参考了白玉堂的长相。
对顾青,也是同理。
至于像赵祯,那就只能说猫陛下从来都是对“朕”念念不忘,又有它能化形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从赵祯这里受益。
就这么着的,才有了猫陛下现在这“三像”的长相。
以及进一步衍生出数种身世猜想。
想想看吧,这还是没见到四鼠呢,就有了庞太师的“猫妖论”,八贤王的“和官家有关论”,赵祯的“和白玉堂女性亲戚相关论”,而且八贤王的论调还具有不确定性,谁知道八贤王到最后能想出个什么定论来。
这绝对能用“数种”来概括。
又没过多久,他们还就见到了四鼠。
契机倒还不是白玉堂再请顾青吃饭,在太白楼偶遇了跟着弟弟而来的四鼠,而是因为一桩大案。
这桩大案发生在第二年夏天,江南那边正是梅雨时节时。今年的梅雨时节,带来的不是梅子黄熟,而是因为多日比往年更连绵的阴雨,河道水涨,山体滑坡,进而引发了洪灾。这样会造成百姓流离失所的天灾,赵祯是非常重视的,疏通河道,迁离河道两边的百姓,又在洪灾过后积极赈灾,务必将损失降到最低。
本来这和大理寺没有多大的关联,可就在赈灾过程中,有地方从洪水中打捞出了数不清有多少具,但光是他们找到的完整头颅就有将近五十个的骸骨。虽说洪水灾害也带走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可那堆骸骨都已是累累白骨,再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洪灾中被洪水淹没的,因而地方就把这件事附于奏折上,呈送到了御案前。
赵祯就把此事交给了顾青,另有希望顾青能代天巡查,又赈灾一事非同小可,赵祯又另外指派了开封府尹包拯,同为八府巡按巡查受灾州府。
这还是顾青成为大理寺卿后,头一回和开封府有交集。
从前时大理寺和开封府基本上没什么职权上的重叠,又开封府在包拯担任开封府尹后,开封府所判的案件就没有出现过有纰漏的情况,所以顾青和包拯没有交集也很正常。不过这并不代表大理寺和开封府就没有交集,最可以点名说一说的,那就是基本上可以算作开封府外聘人员的白玉堂。
白玉堂在被封为正四品御前带刀侍卫,说是就职于大理寺,可他通常没必要去大理寺点卯,加上他是个闲不住又爱交朋友的,久而久之就被展昭拉去了开封府。对这种情况,包拯本来还觉得不合适,只顾青这边表现的不在意不说,甚至于还乐见白玉堂在开封府挥洒汗水,渐渐的包拯就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私下里归私下里,像是这次两府出使地方,白玉堂要是再随着展昭一处,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因而在顾青和包拯碰头,两人商量好各自需要负责的州府,要分道扬镳时,白玉堂就告别了要跟着包大人的展昭,勒马来到了顾青这边。
顾青看了眼白玉堂,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和展熊飞相处的不错。”
白玉堂在马上坐正,目视前方正色道:“你想说什么?”
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唔,借机表达下我对属下的欣慰之情。”
白玉堂硬邦邦道:“没那个必要。”
顾青听完,假模假样道:“真让人伤心啊。”
白玉堂丢了个眼白过去,这人根本就是在装模作样吧!还有,“你怎么把它也给带上了?”
猫陛下蜷缩在顾青怀里,睡得真香,外面的任何动静都没影响到它。
“它一听有御猫,就非要缠着我要跟上来,看得出来它对展昭念念不忘。”顾青刚说完,就听到白五爷一声带着无限讥诮的冷哼,他微微挑了挑眉,没进一步戳穿锦毛鼠和御猫间的“猫腻”。
“启程吧。”
过了十数日,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受灾州府之一的潭州,同时也是潭州知州上的奏折,言明他的管辖地里出现了多具身份不明的尸骨。说来也巧,潭州紧挨着陷空岛所在的松江府,松江府受灾情况相比潭州就轻微得多,四鼠一来是担心他们家五弟,另外也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于是在得知白玉堂跟着安乐侯来到潭州后,“翻江鼠”蒋平和“彻地鼠”韩彰就带着仆从过来潭州跟白玉堂汇合。
他们兄弟俩到的时候,就只见到了白玉堂,蒋平便问道:“侯爷呢?”他们来了这儿,自是要去拜见安乐侯的。
“他被潭州知州陆向群请去了,说是去巡查灾情。”顾青来潭州并不只是为了那累累白骨案,更是为了赈灾,所以在看那被打捞上的累累白骨前,却是先和知州陆向群去巡查潭州受灾最严重的地方,顺带委托白玉堂找出潭州的地志,以及:
“白老鼠,他们是谁啊?”
猫陛下睡眼惺忪的从后堂里跑出来,它在跟着顾青出来后,就一直保持着猫形,等到了潭州安顿下来,才化成了人形出来放放风。
白玉堂没先回答它的问题,反而是看到它光着的脚丫,嘲笑它:“你是笨到不会自己穿鞋子吗?”
话是这么说,可说完白五爷还是伸手把猫陛下给抱了起来,叫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的神情在蒋平和韩彰看来是嫌弃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温柔。
韩彰和蒋平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家五弟什么时候对小孩子这么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