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不想打嘴炮,回溯道初始的问题:“所以你究竟怎么弄的?”
梁承瞧出来了,乔苑林有当记者的潜质。走廊不算宽,他迈近一步,轻轻叹息,惹得乔苑林专注等待他的答案。
他黯然地说:“那我告诉你吧。”
乔苑林点点头,不知怎的,从梁承的神情里读出一丝伤怀。
然后梁承告诉他:“我曾经被坏蛋欺负过。”
乔苑林略懵:“啊?”
“我本来不想说的。”梁承煞有其事道,“几年前我跟你这么大,但比你娇气多了,在街上遇见流氓,被抢了钱,还被打伤了。”
乔苑林捏紧拳头:“老子信你的邪。”
梁承说:“没骗你,你别看我一米八多,其实我特别菜。”
乔苑林脸色铁青,小宇宙都燃烧起来了,十分想给这个菜逼一拳。
梁承糊弄了人,转身回房,走出三四步便听见追上来的动静。手臂被触碰,明明是他冲了冷水澡,对方的指尖却格外低温。
他反手掐住乔苑林的手腕一拧,连另一只也擒住。少年人的骨骼不够结实,乔苑林痛得眼前一花。
视野清晰后,梁承把他摁在了墙上。
花的那一下原来是毛巾闪过,乔苑林后脑垫着毛巾,没磕到头,双手被压在自己和梁承的胸膛之间。
他挣了挣,说:“你给我松开。”
梁承道:“偷袭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
乔苑林从没跟人红过脸,更别提动手,可少年人的字典里没有投降,他昂着脖子:“那你打。”
梁承说:“打疼了可别哭。”
“我哭你个头。”乔苑林又挣了挣,“你这叫菜吗?”
梁承没有打他,松了手,抽下毛巾,哂道:“只能说明你更菜。”
最终乔苑林一无所获,只手腕上留下一圈淡红色痕迹。那朵小白花掉在地上,花瓣被踩得脏了、蔫了。
他弯腰捡起来,拿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居然真的叫白狗花。
周一早晨,梁承天不亮就走了。
乔苑林被引擎声吵醒,没了睡意,取消闹钟时不小心将日历点开,目光凝在二十八号上停留了片刻。
到校不算晚,他拿着一杯酸奶晃进校门,遇见了姚拂。
“早啊弟弟。”姚拂说,“换了段教授就是不一样,你都不迟到了。”
乔苑林吸溜一口,面无表情,眼神呆滞,说:“还行吧。”
姚拂帮他抻了抻领带,问:“大清早就有气无力的,没睡好啊,还是有心事?”
乔苑林道:“都有。”
“怎么了?”姚拂说,“那房客又欺负你了?”
乔苑林的脑海中浮现出梁承桀骜的脸,继而乔文渊的唠叨一条条飞过,画面和弹幕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他说:“拂姐,我请教你一个问题。”
姚拂:“说来听听。”
“一个男的,来路不明,行迹神秘,平时早出晚归,偶尔夜不归宿。身上旧疤累累,嘴里全无实话,还跟人约在破仓库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