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心理互助小组活动日,现场并不见商牧枭踪影。他第一次就来得不情不愿,估计也是应付姐姐才会参加。这次不来,以后说不准也不会来了。
“这一星期过得怎样?”
我将视线从平静地琥珀色茶汤中移开,看向问话的廖姐。
“挺好。”我说,“我的车终于修好了。”
经过两个礼拜的维修,它现在简直跟新的一样。直到再次坐上它,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它。
新的一周,商牧枭消失了。他没有来上选修课,也没有再不请自来地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一个月都不到,只是一周,他就腻烦了与我的赌约。起初,我是这样想的。
结果到了周五,再一节选修课,就如他突然的消失,他又突然出现了。位置换到了最后一排,脸上戴着一只黑色口罩,整节课都无精打采趴在桌子上。与他一道的那两个学生坐在前排,会不时回头看他,他也毫无反应。
下课铃响起,众人陆续离开教室,我收拾着台上讲义,一抬头,发现商牧枭到了跟前。
他站在那里,只是看着我,也不说话。
“那我们先走了。”商牧枭的两个同学之一,长相更秀气些的男生冲我点了点头,看一眼毫无反应地商牧枭,随后与等在门口的另一个黄头发男生一起走了。
因着商牧枭的关系,上次余喜喜点名我也特别留意了下,知道那个秀气些的男生就是尹诺,而染着一头黄毛的那个,叫周言毅。他们与商牧枭一样,都是金融系的学生。
“你为什么要看他们?”商牧枭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显得有些幽怨,又有些危险,“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看我,反倒看他们?”
我收回视线,将讲义竖起垒齐,远远看到余喜喜一脸惊悚地注视着这边,无声地指了指商牧枭,一副吃不准这是什么情况的样子。
我冲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先行离开。余喜喜更震惊了,虽然欲言又止,不知道我搞什么,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教室。
只剩下我和商牧枭两人,总算是能静下心来哄小孩子。
“你带着口罩,我怎么看?”发现他没被口罩遮住的眼角似乎有块淤青,我蹙了蹙眉,问道,“你脸怎么了?”
他伸手扯下口罩,我注意到他指节处也是青紫的。
“被人打了。”他委屈极了,凑到我面前让我细看,“你看,嘴角都打破了。”
他握住我的手,牵引着去碰触他的伤口。
“谁打的?”
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姐的男朋友。”
手指堪堪触到他眼角,我一颤,他嘶了声,眼神瞬间一利,待对上我的视线,又很快软下来。
杨海阳那小子,完全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打就算了,竟然还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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