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但是偶尔,他站在黎商身后,看台下汹涌的观众,女孩子们一张张热切的脸,和眼中温热的爱意,那种不求回报的爱常让许多艺人动容。他想,也许这么多人的爱聚在一起,总会有点作用的吧。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像在心里揣着一只兔子,然后兔子长大,变成鹿,变成大象,它日夜不停地疯狂生长,那天在沙滩上的心愿,终于长成庞然大物。
他希望黎商过得比现在更好,他希望能用漫长时光,让他从那二十年经历铸就的外壳里走出来,那外壳隔绝伤害,也隔绝爱,他希望黎商站在阳光下,像现在一样,被千万人毫无条件地爱着。
到那一天,也许他能与这世界彻底和解。
可惜他没有太多时间了,所以选择这样仓促的表达。
他说:“我希望你让我留下来,但我无法跟我师兄开口,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黎商问:“讲讲你的家庭故事也可以?”
他总是像个暴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必须袒露你的伤口,才被允许走到他身边去。
苏容抿紧了唇,没有说话,他做这表情的时候总是显得很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放过他。
但黎商什么都忍得住。
“我……”他艰难地张了张嘴。
如果他能说一句“求你”,甚至不用求,他只要再这样可怜兮兮地叫一句“黎商”,也许自己就会停止这个恶意的玩笑。
睡醒的人自制力总是很差的。
可惜苏容没来得及说,因为他身后响起脚步声,是有人跑进了酒店的套房,然后焦急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BOSS,容哥!”黄蕾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累得几乎挂在门把手上:“你们得看一下这个新闻,网上都炸了,是萧肃,萧肃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