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凯很快就比我更狼狈,却始终没还手。
直到我筋疲力尽,最后给了他一拳,翻身瘫倒在地上。
从刚才我爆发之后他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他变成缄默的哑巴,踉跄站起身,一头的血,赤着脚踩过那些碎片狼藉,把被子从床上扯下来,沉默地用被子裹住浑身赤裸的我。
我推开他的手,接过被子披在身上站起来,他愣了一下,通红的双眼里写满受伤,就像一个做错了事讨不到糖果的小孩,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走到门边,不敢挽留。
“黎凯,我真的从来没把你当病人。”我的声带嘶哑,一定是刚才吼坏了:“我只是以为自己能治好你……但好像总是适得其反。”
他划伤的手掌在不停流血,那颜色和他的眼眶一样红:“老婆……”
我看见客厅的餐桌上摆着已经冷掉的饭菜,卖相难看,不难想象黎凯是怎么笨手笨脚地做好这一桌的。
在我常坐的那个位置上有一束银纸包裹的黑玫瑰,初春时节岔出来的美丽枝桠渐渐枯萎。
我往外走,黎凯站在混沌的黑暗中抓住了我的手腕:“对不起……”
他声音发涩地道歉,难以遮掩的痛苦在他颤抖的声线里燃烧,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良久才松开:“算了吧……”他说:“算了,你以后别在管我了。”
他慢慢从卧室里走出来,从身后抱住我。
小浣熊。他哑着嗓子叫我的名字,又说,你别管我了,也别再给我光了。
第19章
概要:火
我在浴室里简单地冲洗了一下,镜子里的那个人狼狈得像死不瞑目的鬼,脖子上四个青紫掐痕好显眼。我抬起一只脚踩在浴缸边,艰难地用手指清理屁股里的污物,夹杂着血丝的精液沿着腿根淌出来。
做这些的时候,黎凯就一言不发地站在门边看着我,好几次他似乎想上前帮我,但被我用眼神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