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寄生和操控,非常细微,非常隐秘。
细微到能够捕捉寄生体的任何一丝情绪变化。隐蔽到除非把后颈的皮肉切开,把颈椎骨节掰开才能发现。
这就是联盟高层在第三阶段前期大规模被寄生控制的原因。
很快,暗蓝物质钻进研究员雪白美丽的皮肉下,成为一个在后颈强行植入的腺体。
冰冷锋利的尾针一点点从素净白皙的后颈皮肉抽出来,半融合半寄生的腺体在完成植入后,立刻随高等寄生种的心意,源源不断释放出影响寄生体的信息素。异种指节抵在律若下颌,将他的脸抬高了一些,让他对上自己冷血的竖瞳。
寄生与[基因天赋-控制]同时发动。
律若刚刚凝聚的眸光重新溃散。
……它就是他的“钟柏”。
……它就是他的“学长”。
……他爱它。
灯光照在异种阴冷鬼魅的俊美面容,它薄薄的唇角,微微勾着,浸满淬了毒的恶意。它几乎是玩弄地在完成这一切——这不过是“样本”濒临失控想要做的事!它不过就是把样本匆匆逃离,躲避的欲念和恶意彻底宣泄出来。
唯有律若这种笨蛋,才会将掌控跨星际财团的财阀家主,当做温柔无害的学长。
最后一丝抗拒消失。
异种松开了抵住律若下颌的手。
仔细观察审视他的神情变化。
律若先是迷茫地看了它一会儿,后慢慢抓住他的衣角,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细密的银睫跟着落了下来。
“学长。”
他低低地喊。
“若若,”学长的手指搭在他的领后,细致地亲吻他的耳垂,“我们该回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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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纱,落在律若脸上,两弯又密又长的睫毛到现在还是湿的,被光一照,水晶丝般微微闪烁。他似乎睡得很迟,到现在都还没醒,乖乖地落在异种怀里,微微露出的锁骨满是痕迹。
苍白俊美的异种缓慢地吻着他。
它的吻带着爬行动物享受完毕后,特有的懒散和阴冷。
细长的手指冰冷地游移,细线的竖瞳反射出暗金,简直是一条巨蟒,或者毒蛇,懒洋洋地用冰冷的鳞片、阴险的身躯,将暂时吃不完的食物看守起来。等到上一顿消化完毕,再吞进腹中。
一件满是污迹的银灰色西装大衣搭在床边。
昂贵的手工西装已经脏污不堪。
昨天晚上,异种将律若压在这件曾经属于“样本”的衣服上,反复折磨。直到他彻底昏迷,再怎么恶劣地玩弄都无法将他弄醒,这才堪堪放过了他。
异种的竖瞳闪烁着残酷的戏谑。
它在样本的卧室,样本的床上,肆意地享用了他的未亡人小学弟。
可如果不是因为太想念样本,律若根本不会这么轻易被它骗进囚笼。
样本匆匆逃离了银河星,就是不愿意让自己濒临失控的恶欲毁了他的小学弟。结果,却反过来给一个怪物当了嫁衣,将他的小机器人送到了可怖的怪物身下。
它现在已经可以在“样本”最喜欢的房间里,将“样本”深爱的银发研究员变成它的孵卵皿,让他从现在开始,抓着枕头,喘息着为它孕卵、分娩。
可它改变主意了。
既然,只是因为以为它真的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将它抛弃的银发研究员哪怕被它翻来覆去折磨到连半声沙哑的“学长”都喊不出来了,都还抓着洁白的枕头,艰难地任由它发泄妒火。
那它为什么不把这个阴险漫长的折磨往下继续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