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林黛玉就从里头走出来了:“好了,人都看不见了,你还站在船板上作甚?嫌身上不够冷么?”
林涣说:“你不懂,虽然看不见了,可这江面平阔,一览无余,我和倦哥的心还连在一起,不曾断线。”
他话音刚落,下一秒,船就转了向,偌大的京城被抛在脑后,沿途只剩下青山暮水了。
林涣:“……”
林黛玉差点笑背过气儿。
“这回可断了线不曾?”林黛玉笑说,“我看你跟先生啊,比叔叔婶婶还黏糊。”
林涣恼羞成怒:“哼,你就是羡慕嫉妒我有先生!”
林黛玉也不恼:“是是是,我当然羡慕嫉妒,我也没有那么个人能让我左一口先生,右一口倦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人家家养的小媳妇儿呢。”
林涣又想到了他那个奇特的择偶标准:“……”
他可疑地脸红了一下。
“好了,不跟你闹了,这走水路还有的是时候呢。”林黛玉转身进舱,“你也别再站在外头了,回头婶子知道了,定要怪罪我的。”
他们这艘船足够的大。林黛玉住在顶舱,鲜少出门,贾蓉和林涣住在下头两个厢房里,一个十五,一个二十,都是年纪不算大的,好在都有老仆人跟着,贾蓉又是下过了江南的,倒也周全。
就这么行了大半个月的船,这一日,林黛玉有些着急:“兔子病了。”
她回江南肯定是要带着兔子的,若丢在贾府里头,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或是不小心跑丢了,或是被那起子黑心的仆人捉去吃了。
结果许是水土不服,兔子这两天一直蔫蔫的,绿盈想了个法子,从晕船药的药丸子上刮了一点粉末下来,兑了水给兔子喂了,就开始的时候能管一些用,后头就还是老样子。
林涣过去瞅了瞅。
白嫩嫩的兔子窝在小粉床里,眼睛通红通红,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