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你伯父怕你听了难受,但是这些个事,你总要明白。”颜灵筠压低了声音,将他先前和贾代善商议的事一股脑跟贾赦说了。
对方教导贾赦多年,也称得上一句老师,他未尝没有想看看到底谁在贾赦心中分量重的意味。
颇有些小心眼的计较。
贾赦听罢到底没有一惊一乍,反而是闹闹腾腾的样子都消下去了,闭嘴沉思了许久,“老师说得,我大致知道一些,只是因为牵扯你,我没有敢深挖,一是怕让您牵动旧伤,二是怕误了您的事。”
“若我真的要动手呢?”
“如果老师要动手,我也在所不辞,只是老侯爷这么多年对咱们助力颇多,老师若有气,也不要牵连儿孙吧。”贾赦道,“说起来,他也是我的曾外祖父,我得承他的血脉之情。”
其实少有人提及贾赦和史老侯爷的这份血亲,好像从小史氏死了之后,贾家是贾家,史家是史家,保龄侯府只算是宁国府的姻亲。
颜灵筠接过小圆脸捧来的茶盏,里头唯有热水,他的身子受不住多喝茶,老张头嘱咐了,要多喝热水方是正道。
他匆匆抿了两口,有些嫌烫,又反手递
了回去,并不正视贾赦,“你说的很是,我倒是忘了,论血缘,你们才是至亲。”
以他的性格,这话说出口,便是有些吃心了。
保龄侯一生除却儿孙事都已经圆满,贾赦提出不要牵扯儿孙,那这事还有什么好说的,那老东西马上就得进棺材了,总不见得鞭尸出气。
贾赦还没来得及再表白,已经被赶出颜尚书的新府邸了。
“小白眼狼。”颜尚书不但要赶人,还要骂两声出出气。
小白眼狼本来还打算开完光去宁国府晃悠两圈,如今怕贾代化看出端倪来,只得落荒而逃似地回了宫。
明夙刚从御书房议事回来吃过午饭,尚且又另一桩糟心事等着和贾赦说,见贾赦苦着脸,便问道,“可是舅舅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