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日炎炎,在外头毕竟是火热,何玉轩生怕朱棣中暑。
何玉轩的书房很是干净整洁,就是处处都摆满了小物件,不论是书架也好,窗户边也罢,就算是书桌上都摆了一溜儿小玩意儿。
他注意到朱棣的眼神流露出笑意,莫名有了种羞窘的感觉。这是何玉轩一贯的爱好,几乎从未表露在外人眼中,倒是忘了这书房主房的摆设。
奈何何玉轩在自家屋子留下的痕迹更多,若是要相较而论,还不如在书房。
“万岁怎的在这时候出宫?”何玉轩有点无奈,好在这不年不节的,短时间内应该无人发现。
倒不是帝王都不能离宫,而是身为皇帝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出事就容易造成朝野动荡。如今朱棣出来绝对是偷跑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顺当?
不过一旦有种朱棣是偷跑出来的感觉,何玉轩眼眸微弯,竟是有点可爱了。
朱棣在书房踱步走了一遭,慢悠悠地说道:“子虚为何这些时日连演武场都不去?”
何玉轩微顿,这问题不难答,却又难答。
自打工部开始整顿后,何玉轩深感时间不够用,恨不得与哪吒一般生出三头六臂。工部尚书被下狱,金忠闭门思过,右工部侍郎被牵扯其中,如今整个工部近乎群龙无首,若不是上头一个指令一个指令的下发,如今工部如何尚未可知。
如此纷乱的时候,何玉轩几乎整日都泡在了工部里面,连着太医院都没去,这演武场练习的事情自然停了下来。
这是明面上的理由,任谁都说得过去,可朱棣如此问,便是他知晓这这不是真实的原因。
何玉轩哪怕站直了身子,都自有种疏懒的姿态,他低眉道:“如今太子已定,万岁对二皇子的试探落幕,且工部事务吃急,臣分.身乏术。”
朱棣示意何玉轩在软榻坐下,自个儿却慢悠悠走到窗台边捏起一个小人儿,“子虚果真猜到了。”
何玉轩失笑,敛眉轻声说道:“这不就是万岁想要的吗?”
太子之位究竟如何归属,朱棣不可能光凭喜好与朝臣争吵的大小声来判断,这其中有他的私心,也有朱棣对两人的考察,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定然不只有一处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