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涌来一阵风,沈时钊刚提及谢止松,长煜在门外禀报:“谢大人来了。”
邹清许吓了一跳。
邹清许如临大敌,他还没有在私下的场合中见过谢止松,他轻声问沈时钊:“他怎么会来?”
沈时钊看上去也有些不自然,他说:“我也没有想过他会来。”
邹清许着急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两个人一对视,电光火石间,邹清许选择藏起来,在沈时钊回答之前,他先发制人:“我躲哪里?”
沈时钊还没来得及开口,邹清许再次提前行动,他闪身藏到了屏风后面。
沈时钊抿了抿嘴,神情无语呆滞,此时,谢止松进来了。
长煜领着谢止松在院落中观赏栽种的鲜花,沈时钊出门去迎,谢止松看见他,问:“听说这些花都是你要种的?怎么突然想养这些东西?”
沈时钊跟在谢止松身边解释:“我总觉得院子里太空了,栽上东西好看些。”
谢止松背着手缓缓上了台阶,视线将整个院落一扫而尽:“百花争妍,不错。”
沈时钊瞧着谢止松的脸色,问:“义父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府上?”
“最近朝廷里事儿多,我在外面躲躲。”谢止松看上去神态颇为放松,心情应该不错,他接着说:“好久没来你府上了,让厨子做顿饭吧。”
最近陆党和清流的领袖接二连三有了大麻烦,唯独谢党这边风景独好,谢止松隔岸观火,悠然自得。
长煜去吩咐后厨,沈时钊将谢止松迎进正厅。
谢止松刚一落座,看见桌边的茶杯。
桌上总共摆着两个杯子,茶杯里的水还是热的,冒着热气,水量还剩一半,被人喝过。
“时钊,府里有客人吗?”谢止松盯着茶杯问。
屏风后面的邹清许一哆嗦。
糟糕,他竟然忘记把茶杯顺走了。
四周寂静,落针可闻,沈时钊朝屏风处看一眼,“对,有客人。”
邹清许:“......”
邹清许对沈时钊表示相当无语,沈时钊不愧是谢止松的干儿子,他在谢止松面前唯命是从,嘴脸相当可恶。
出卖他,根本不带犹豫的。
“客人呢?”谢止松睁大眼睛,来了兴趣。
屏风后面的邹清许叹一口气,他被出卖了,于是他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看到谢止松,邹清许行礼:“参见谢大人。”
谢止松一眨不眨地看着邹清许,又看看沈时钊,而后摆正身体,收回视线,问沈时钊:“客人怎么跑到屏风后面去了?”
沈时钊正欲张口,邹清许接过话头:“下官刚刚去方便了一下。”
邹清许说完,深深看了沈时钊一眼,目光相接,哀怨很多。
他很担心沈时钊全盘托出他们今日聊的事情。
谢止松点点头,似笑非笑,明明看上去慈眉善目,却莫名让人背后发寒,“看来你俩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要好。”
沈时钊亲自给谢止松倒水,“同为臣子,没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