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邢北都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他睡着睡着,却是发了些奇奇怪怪的梦。
一会儿他梦见自己还在地下车场跑车,但车场的庄家却变成了陆执,对方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潜规则他;一会儿又梦见贺风骏变成了一个沙袋,他拿对方练手,把沙袋的填充物都打了出来;一会儿又梦见简略和面目不清的黑粉们你追我赶,而简略的嘴里还一直叨叨着“我就是死,也不会跟傻逼黑粉叫板”,一会儿又嚷嚷着“喷了就跑真刺激”。
……总觉得简略在他脑子里的画风哪里不对。
邢北都睡醒之后,航班也差不多抵达了鞍海机场,而时间也过了凌晨。
他打了个哈欠,就这么戴着墨镜,悠哉悠哉地下了飞机。
穿过候机大厅时,看着空空荡荡,只有寥寥数人零星散布的清冷大厅,邢北都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很是惹眼的背影。
对方背对着他坐在候机大厅里,因着人高马大,突兀地在座椅处突出来了一大截。
邢北都侧了侧头。
这大背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他心里忽然浮现了一点儿古怪的猜测,抽了抽嘴角,便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个背对着他的高大男人身边。装作路过,邢北都慢条斯理地越过了对方,只用眼角的余光瞥着那人。
对方敞着腿,大马金刀地坐在候机大厅的长椅上,手里还握着手机。
他闭着眼,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手中的手机尚未息屏,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打来电话一般。
邢北都的眉毛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扬起手,似乎是想把这人推醒,然而手搁在半空中,却是半天也落不下来。
最后,邢北都长长地叹了口气,抽着嘴角,把手放在了对方的头顶,开始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