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一次又是假的……

许风简直不敢想下去。

离得中秋越近,他越是患得患失,连着几夜都没睡好。到了八月十四那天,许风一大早就起来了,跟锦书俩人摘了些桂花,接着和面、做馅、擀面皮,忙活了一个上午,才做出来一炉月饼。

月饼馅里加了新鲜的桂花,闻着香气扑鼻,锦书在旁边直咽口水。许风就让他吃了两个,自己挑了一些留给他哥哥,剩下的则装在食盒里送去给徐神医。许风的右手能够痊愈,多亏了徐神医尽心医治,他不像贺汀州那样能漫天撒银子,只能送点月饼表表心意了。

徐神医吃人的嘴软,尝了许风做的月饼,连说话都变得和气多了,还主动给他诊了脉,叮嘱他好生调养身体。

许风连声应是。他跟徐神医天南地北的聊了会儿,这才绕到正题上,问起那一对蛊虫来。

提到那对蛊虫,徐神医又是一脸心疼:“想当初啊,我听说极南之地有这么一对绿头蛊,就不远千里的跋涉而去。南方多瘴气,当地人又会用蛊又会使毒,我可是历经九死一生才得到这对蛊虫,万万没有料到……”

徐神医一唠叨起来就滔滔不绝,许风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总算寻到机会问他:“你说过那雄蛊的毒性甚为霸道,若一直留在体内,会不会伤人性命?”

“这是保命的灵蛊,岂会害人性命?就算钻进心脉之中,也不过是啃噬血肉罢了。若是有人撑不住,硬生生给疼死了,那也不是蛊虫的错。”

“……会有这么疼吗?”

“那雌蛊在你体内呆了半年,当中滋味如何,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么?”

许风的右手不禁一颤。

蛊虫发作时那种刻骨的疼痛,他至今记忆犹新,而雄蛊毒性更烈,自然远胜于此了。若换作是他,恐怕早疼得在床上打滚了,而那人谈笑自若,竟是半点声色不露。

许风发觉自己从来看不透他。

“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为何甘愿受他当胸一剑?为何扮做周衍与他相识?为何一心一意治好他的手?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究竟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

徐神医见许风面色不佳,就说:“你若想知道原因,当面问他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