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有点儿冷漠。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不热情,不是那种会猜心思的人,最有可能说出“你要是冷了那咱们出去跑一跑”之类的台词。
丁子乐接过拖地板的重任,然后回了屋。
新舍友见面就如此别具一格,钱澄揉揉刚才被撞得有些发疼的肩膀,也默默溜回了房间。
钱澄一直觉得自己是人生起码有十分之一是浪费在收拾东西上的。比如现在就是典型地浪费生命。
老妈居然大费周章地把之前的考试用书都给他打包带了过来,钱澄打开行李的时候顿时无语凝噎。
也不知道这堆废纸现在能卖多少钱。钱澄把衣服从箱子里掏出来,团吧团吧,扔进了衣橱。
……衣橱好像还没擦。
哎,活着真麻烦。
钱澄花了足足半小时,才把东西归置清楚。然后从还没擦过的衣橱里,拿条毛巾准备洗澡。
丁子乐盘踞在沙发上不知在看着什么——看来他十分喜爱这个客厅——见钱澄出来,他不免吓了一跳。大概是还没习惯这屋里还有别人。
钱澄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了,犹豫了一下才说:“你不用浴室吧?”
丁子乐摇摇头:“你用吧。”
关上门的时候钱澄轻轻松了一口气。跟这人说话心理压力实在有点儿大,跟训导主任似的。他甩甩脑袋,脱了衣服一掰扳手,没等水洒下来,哐当一声,倒把钱澄吓了一跳:“我靠?”
钱澄声音不小,丁子乐在客厅里都能听到动静:“怎么了?”
“这扳手被我掰下来了!”钱澄的声音有些紧张,“算不算破坏公物啊?”
丁子乐一听笑了:“不算,它本来就是坏的,你开下门。”
“那你等等我穿裤子!”钱澄在里面又是一通忙乱,大约穿裤子穿得太急,后背还不小心撞在了墙上,来自丁子乐的爱的鞭策还没消下去,痛得他脸都皱成了一团。缓了两三秒,才把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