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杏花涕泪横流,哀求道:“我错了!我看你娘家没人撑腰,以为你是个好欺负的,谁知几次下来,一点便宜没见着,反倒被村人耻笑,就恨上你了。我错了,饶了我吧!你现在执意要送我去见官,鸣曦会背上一个犯上的骂名,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到这种地步了,她还在习惯性地威胁白竹。

这时张树山已经写好了休书,自己按了手印,蹲下去一把抓住刘杏花的右手食指,按下手印,丢了一张休书给她,骂道:“滚!不要扯七扯八的拖延时间。休书给你了,你和我张家无关,鸣曦打死你都不犯上!”

刘杏花突然发了颠,坐在地上几下子撕了休书,破口大骂道:“你想写休书就写休书?我就不走,这是我的家,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张树山见她如此撒泼,对她厌恶之情更甚,大怒道:“泼妇,本想饶你一命,你自己作死,须知怪不得我。”

其时夫为妻纲,做丈夫的不满意了,一纸休书打发妻子,妻子不走也得走,哪有她这样放泼不走的?

其实刘杏花如果识趣点,拿了休书走人,最多被张鸣曦打一顿,不至于会死,可她以为只要她不走,张树山看在孩子的份上,总会心软,所以朝死的放泼不走,朝死的惹张树山的厌恶。

张树山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嫌她坐在这里脏了自己的家,转头望着三叔道:“振山,赶快去套牛车,我们三人送她去见官,让她去州府衙门里放泼吧。”

刘杏花一听,嚎哭一声,眼睛一翻,气晕过去,屋子里倒是一下子安静了。

张振山套了牛车,和鸣曦一起把刘杏花抬上牛车,送去见官不提。

第327 章 嫁人了

鸣曦出门时,回头目光沉沉地盯着白竹,叮嘱道:“竹子,你带娘回去,我马上就回来。”

白竹点头,扶着娘过来,小声叮嘱了几句,三婶跟着往外走,温声安慰着白竹。

三婶关上院门回去了,二叔家里没人,张鸣辉兄弟在她家,她要回家管几个孩子。

白竹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不再忍气吞声,把一直欺负他的刘杏花打得落花流水,好不痛快。

胡秋月一边走,一边唏嘘不已:“刘杏花这个毒妇连自己女儿都害,她是罪有应得。可你二叔一个汉子带着两个孩子,日子可怎么过呢?”

宴宴撇嘴,大声道:“娘,你还在做梦呢!你也不想想,有这样恶毒的娘,两个孩子能有好吗?离了他们娘,你和三婶多加管教,总不至于长歪。否则像红玉一样,能有什么好下场?”

提到红玉,胡秋月抿唇摇头不语,半晌才道:“小竹,刘杏花已经得到了报应,二叔和两个孩子就不要计较了吧!孩子没了娘可怜,以后多照应点吧!”

白竹温声答应,他一向心软,两个堂弟还小,没啥错处,他当然会照应的。

但是他很疑惑,今天一直没看见张红玉,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张红玉好像吃了大亏,和人无媒苟合,没有捞到好下场。

莫非他不在家的时候,另有故事发生?

白竹望了宴宴一眼,见宴宴板着小脸,怏怏不乐似乎有心事。

娘在,白竹也不好开口问,咳嗽一声,别开了头。

胡秋月身体好一点就闲不住,回到家拿了锄头去园子里锄草。

白竹回到卧房收拾昨晚俩人换下的脏衣服去洗,宴宴进来了。

白竹一见,把脏衣服扔在一边,搂着宴宴在床边坐下,小声道:“宴宴,怎么没有看见张红玉?我听三婶的意思,什么送到人床上,什么光身子让众人看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宴宴坐在他身边,垂头不语。

白竹知道事出有因,也不催他,只伸手搂着他肩膀,脸贴在他头上,轻轻摩挲着。

宴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拖着哭腔喊了一声“小哥”,扑到他怀里,哭出了声。

白竹吓一跳,忙搂着宴宴,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宴宴,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和你哥给你做主。”

活泼可爱的宴宴,开朗爱笑的宴宴,是一家人的心头肉,自己把他宠上天,舍不得多说他一个字的,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宴宴一边摇头一边哭,他怕把眼泪鼻涕抹到白竹身上,抽泣了一会儿,坐直身子,抹了一把脸,吸吸鼻子,清清嗓子,哽了一声道:“小哥,张红玉嫁给陈鹏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