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她想出办法,张树山重重踢了她一脚,厌恶地别过脸,望了一眼胡秋月,抿抿唇,想着事关白竹,需求得张鸣曦同意,望着张鸣曦道:“鸣曦,这事不用多说,都是这婆娘的错,你说吧,想怎么办?”

张鸣曦做好了张树山护短的准备,这时见他不但不护短,还主动把刘杏花推出来,不由得诧异。

他望了一眼张树山,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冷声道:“这件事是我小竹受了大罪,我要一报还一报。如果你有参与,你也跑不了。”

张树山一凛,刚才还痛恨刘杏花瞒着他做了这么多坏事,这时又暗暗庆幸幸亏自己不知!

他敛眉讨好地笑了笑,道:“你也看见了,都是这婆娘偷偷害人,我是半点不知的。”

张鸣曦知道娘亲手养大了两个叔叔,是当儿子心疼的,知道张树山和此事无关,松了一口气,冷冷地道:“既然你不知情,我不追究你。不过,这个婆娘我饶不了。”

第 326章 休书

张鸣曦思忖了一下,垂头望着白竹,柔声道:“竹子,把这婆娘送去见官吧!是死是活,看官老爷的意思!”

白竹点头,怒瞪着刘杏花恨恨地道:“你这臭婆娘作恶多端,屡次害我,本该一棍子打死你,可我怕脏了手。见官吧 ,官老爷判你无罪,是你的福气,判你去死,是你罪有应得。”

“不,我不见官!树山,求求你,不要送我去见官。”刘杏花死死抱住张树山的小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张树山怕她把眼泪鼻涕揩在自己裤腿上,皱着眉,使劲抬脚一甩,刘杏花抱得紧,一下子没甩开。

“不,树山,你不能不管我,不能让人上门来欺负我,我不见官!树山,你想想,你要送我去见官,官老爷肯定会判我有罪,两个孩子有一个有罪的娘,以后怎么见人,他们还怎么读书考举人?我死不足惜,可你要两个孩子一辈子让人看不起吗?!”

不得不说刘杏花深谙张树山的心理,很能抓住他的痛脚,孩子就是他的软肋。

张树山一听,这话说得有理,投鼠忌器啊!他皱眉望着门外,踌躇起来。

刘杏花一见张树山的表情,知道他心里有所松动,忙膝行一步,死死抱着他的小腿,可怜巴巴地哀求道:“我错了,树山,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我吧!我千错万错,也给你生了三个孩子,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提到三个孩子,张树山一下子想起女儿张红玉,想到刚才三婶的话,他怒火中烧,重重一脚踢到刘杏花身上,怒骂道:“你还有脸提孩子?红玉就是被你这不要脸的娘害了!无媒苟合,无聘淫奔,无名无分送上门人做小,人家还不要,她以后怎么立足?她被你害死了,你有什么脸提孩子?”

“那不能怪我,是红玉笨,是陈家人心太狠……”

她一句话没说完,三婶冷冷一笑,大声打断她:“你闭嘴吧!这世上的错都是别人的,你最好,最无辜,最没错处。红玉被你害得身败名裂也是她活该,大姑娘的光身子让众人看光也是她活该,在陈家被看不起,连个丫头都不如也是她活该!”

她越说越气,抬头望着张树山道:“二哥,这样恶毒的女人留着过年吗?如果不是她,红玉能有这样的下场吗?狗改不了吃屎,这样的女人还留着害鸣辉兄弟俩吗?她现在是孩子的娘,见官就是罪人,当然会影响孩子们的前途。但如果她不是孩子们的娘,自然就影响不了什么的!孩子们有这样的娘,别说读书考科举了,只怕将来说亲都难!”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树山感激地望了三婶一眼,自己总念着夫妻情分,还想保下这个毒妇,差点又被她害了!

毒妇不能留!

他望都不望刘杏花一眼,大声道:“说的对,说的对,我气糊涂了,压根没想到。鸣曦,快拿纸笔来,我要写休书!我现在休了她,她就不是张家人了,你想打想骂,想送官,都行,和我没关系,也和张家没关系!”

张鸣曦一听,这个办法好啊!

他捏了捏白竹的手就要去买纸笔,三叔道:“不用买,我家有,我去拿。”

刚刚买给张鸣凯的纸笔还没开始用呢,倒是孝敬了刘杏花。

刘杏花见大势已去,哀嚎一声,爬到张树山身前,抱着他的小腿哀求不止。

张树山如避蛇蝎,连跑带蹦,躲到张鸣曦身后,不让她靠近。

刘杏花抹了一把泪,茫然四顾,迎接她的是一屋子人冷冰冰的厌恶的目光,没有一个人理她。

她呜咽一声,突然向白竹爬来,想要来求白竹。

不等她过来,张鸣曦上前一步,凶神恶煞地挡在他身前。

刘杏花不敢惹他,哀求道:“小竹,求求你,饶了我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以后再不敢了!”

白竹心善,虽然恨她恨得要死,这时见她走投无路,又有点于心不忍,冷哼一声道:

“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这样恨我?欺负我,骂我就算了,竟然想卖了我!你太毒了!卖了我,不说我活不活得了,我鸣曦能活得了吗?你不仅仅是要我的命,还想要鸣曦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