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听娘说是“好办法”,侧头偷偷互看了一眼,抿唇一乐。

胡秋月故作凶狠地道:“笑什么笑?胆大包天,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自作主张!”

白竹刚想解释,宴宴忙道:“娘,你要骂就骂我吧!是我不让小哥去找你的。我知道,你就算知道了,也不准我们闹。我受够二婶了,一次次的欺负我们家,实在忍不下去。”

第 204章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胡秋月叹了口气,忧愁地说:“我难道不知道你们受了很多委屈?但总想着我们是大房,遇事吃点亏,做个表率,让他们学着点。谁知你二婶竟觉得我好欺负,得寸进尺,今天当着众人竟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唉,以后她也没脸见人了,过去的一笔勾销吧!”

俩人见娘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不由得喜出望外。

白竹抿抿唇,讨好地说道:“娘,今天是我冲动了。主意是我出的,我应该……”

“不!”胡秋月望了他一眼,不让他继续往下说:“这样收拾一下她也好。不然她欺负我就算了,还想着继续欺负你呢!这样搞一下,让她知道你是不好欺负的!”

说着伸出一个手指,咬牙点着他们的额头,“噗嗤”一笑道:“你两个东西,忒坏了些。”

宴宴见他娘笑了,伸手搂住他娘的胳膊,撒娇道:“反正没人知道我们是故意让她出丑的。二婶把我们当傻子作弄就算了,谁让她把村人也当傻子呢?居然有脸提着一袋子掺沙的高粱各个桌子晃悠,告诉大家她送的是一袋大米!这下脸打的啪啪的,也不知道她疼不疼?”

白竹忍不住促狭地笑道:“那能不疼吗?你没见二叔一巴掌扇上去,她脸都肿了吗?”

宴宴乐得哈哈大笑,突然想到张红玉也挨了一巴掌,忍不住笑起来道:“娘两个可以比赛一下,看谁的脸肿得更厉害!”

胡秋月忍笑道:“好了,这次她吃了大亏,不知道会不会长点记性。记住,不管谁问,就说事先不知情。”

白竹和宴宴一边点头,一边搂着笑成一团。

他们可不知道,自己这一闹,从此村里多了一个笑料。

谁家有个喜事,要请客了,处得好的人之间互相打趣:“收礼的时候仔细着点,小心有人拿掺沙的高粱冒充白米糊弄你!”

“哼,有人敢糊弄我,我就敢像白竹一样当面揭穿她。我可不像白竹那么仁慈,受了骗也不生气。要是有人敢这样对我,我才不跟他客气,一棍子打出去!”

大家一边说着恶狠狠的话,一边笑成一团。

一时,掺沙的高粱成了全村人的笑柄,有事没事的被人提起来取笑一番。

话说回来,当事人被村人这样肆无忌惮的嘲笑,日子肯定也不好过。张树山当时气急败坏,重重扇了刘杏花一巴掌。当着外人,他不好多说,等把刘杏花拖回家,他可没客气,拳打脚踢给了一顿重的。

刘杏花见今天脸丢大了,张树山气狠了,不敢狡辩,抱着张树山的腿苦苦哀求,只道自己错了 ,再也不敢了。

今天这丑事,张红玉也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这时见他爹盛怒之下,暴打她娘,生怕自己受到牵连,躲在一边哭,不敢过去。

反倒是两个小的,一起跑过去,抱着张树山的小腿,哭着求他不要打娘。

张树山对刘杏花纵然再不满,望着两个哭成一团的儿子到底是心软了,拉着两个儿子进了卧房,留下刘杏花和张红玉在院子里哭。

张树山坐在桌前发呆,想到掺沙的高粱,又想到大嫂,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其实张树山对大嫂感情很复杂。

爹娘死得早,他很小就跟着大哥张青山,亲眼目睹张青山为了拉扯他和三弟,吃了多少苦。

那时候,他也跟着吃了不少苦,三兄弟日子过得虽苦,感情却很好。

后来大哥成亲了,大嫂胡秋月进门了,对两个弟弟十分疼爱,他们也很敬重大哥大嫂。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变化呢?

具体说不清楚吧,变化应该是一点点出现的,心里的不满也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首先,自己成亲之后,大哥大嫂给自己盖了两间房子,分家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