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咬断棉线,拿起帽子端详了一下,用一根手指顶起来转了转,显然很满意。

他抿唇笑道:“宴宴,伸头过来!”

宴宴头一低,凑到他面前,白竹把帽子往他头上一扣,把他耳朵两边的碎发塞进帽子里,扶着他的双肩打量了一下,笑道:“好看,这顶帽子是你的了,收好吧。我要来做我的了。”

说着,拿着剩下的紫色绸布在脑门上比划着长短。

张鸣曦侧头一看,紫色绸布不多了,最多能做一顶。

他问白竹:“我的用什么布?”

白竹边缝边随口答道:“布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挑吧,喜欢哪个颜色就用那个。”

张鸣曦望了他一眼,抿着唇不做声。

白竹又问道:“挑好了吗?喜欢哪种颜色?”

可半天没听见声音,他诧异地抬头望了一眼,见张鸣曦板着脸,别别扭扭地坐着,头朝向另一边,压根就没有挑布。

白竹一看就知道他男人闹别扭了,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这时宴宴戴着他的新帽子上茅厕去了,胡秋月去园子里摘菜,灶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白竹就想哄好他。

他凑过去,瞪圆了水润润的大眼睛,从下往上歪头看着张鸣曦,小声笑道:“怎么不高兴了?”

张鸣曦扫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把头扭朝一边,不搭理他。

第 165章 张三岁,竹小狗

白竹心想:这下遭了,看样子生大气了,没有两个鸡腿哄不好的了!

可是现在哪里有鸡腿,赶着杀鸡也来不及呀!

白竹想了想,反正现在灶屋里没别人,做啥都不丢人,那就放大招吧!

和张鸣曦相处大半年了,他已经很了解自家的这个男人了。

在外面顶天立地,给一家人遮风挡雨,遇事挡在前面,似乎世上就没有他搞不定的事。

回到家,在自己面前就变成三岁小孩了,动不动就生气撒娇,非要自己哄的那种。

不过,白竹在长期的对敌斗争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一遇到张鸣曦生气撒娇,他也不问为什么,哄就是了。

不然怎么办呢?自己惯出来的撒娇精,只能自己受着呗!

偏偏张鸣曦很没出息,非常喜欢让他哄,但好哄得很,往往随便一哄就好。

白竹怕待会儿娘和宴宴进来了,干脆放下手上的针线,双手扶着他的膝盖,凑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说,为什么生气?”

张鸣曦轻轻哼了一声,还要傲娇地偏头不理他,白竹突然凑上来,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张鸣曦猛的垂眼望着他,脸慢慢红了,一下子像被响雷击中,浑身肌肉紧张,头就偏不动了。

张鸣曦喉结滚动了一下,依然板着脸,头微微抬着,目光睥睨着白竹,红着脸 ,一脸傲娇,还是不做声。

白竹见他红了脸,连耳根都红了,偏偏还要装模作样的硬撑着生气,心中暗笑,故意凶巴巴地威胁道:“你说不说?不说我来亲你了!”

张鸣曦见他杏眼圆睁,薄唇微张,随着说话声,粉红的小舌尖忽隐忽现,他突然觉得口干,嗓子发痒。

他瞬间破防,傲娇的小表情绷不住了,来不及多想,也等不及他来亲,只来得及重重的“哼”一声,伸手搂着白竹,低头在他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白竹吃痛,身子往回一缩,怒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道:“你是小狗吗?动不动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