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觉得眼眶发酸,忍了又忍,一只手扶着张鸣曦的肩,一只手去摸白露的头,勉强笑道:“乖乖的,照顾好自己!”

白露是白大毛亲生的,白大毛一向对他不打不骂,算是很疼爱的,留他在白家,白竹并不担心。

可是这时见他哭着喊自己,白竹心里涌起一阵不舍,手放在他头上,反复摩挲,舍不得放开。

张鸣曦见白竹不舍,低头温言对白露说:“露小子,舍不得你二哥啊?没事的,离得又不远,想他就经常来看看他。”

白露一听,眼睛一亮,惊喜地问道:“我可以来你家找二哥吗?”

张鸣曦点点头,笑道:“可以的,只有你可以来找你二哥,白家其他人一个都不许上我家的门!”

白露好像没有听见后面那半句话,转泣为笑:“好,我舍不得二哥,我二哥太可怜了,我要经常来看他。”

张鸣曦笑着点头道:“没问题,不过,你不要让你二哥担心,要自己管好自己。”

白露重重的“嗯”了一声。

白竹见张鸣曦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不禁高兴的抿唇微笑,他摸摸白露的头道:“回去吧,有空来看我。”

白露站在原地,依依不舍地望着他们。

白竹在张鸣曦背上,不住的回头望,直到白露进去了,才没有回头看了。

他的手终于撑不住了,软趴趴的趴在张鸣曦身上。

今天像做梦似的,双方大闹一场。张鸣曦多次维护他,看样子对他不错。可是他那双手也太厉害了,太可怕了!

他实在不明白两人从来没见过面,张鸣曦为什么要花五两银子买他,还背他回家。

他不知道的是,他没见过张鸣曦,张鸣曦却见过他。

去年夏天,张鸣曦和他姐夫赵仁出远门贩货,回家时正好路过槐树村。

当时天旱,他和白松,白大毛三人从河里挑水浇麦子。

本来到处都是乡下人干活,应该不会引起张鸣曦的注意。

可是张鸣曦却偏偏注意到他了,并不是他长得多漂亮,多吸引人,是因为他小小的一个,却挑着一大担水桶。

水桶几乎有他半个身子高,他明显挑的很吃力。

头往前伸着,梗着脖子,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可他害怕桶里的水荡出来,一步步的走得虽然慢却很稳。

他正吃力的挑着一担水上坡,后面的白松嫌他走得慢,使劲推了他一下,骂道:“快点,吃饭没人抢的过你,干活故意磨磨蹭蹭!”

他本来就很吃力,被白松一推,一个踉跄,水桶掉地上,一担水全泼了,身上的破衣服都打湿了。

白松没事人一样从他身边过去了,他正要捡起水桶重新去挑,白大毛挑着一担水从后面来了。

其实白松推白竹,白大毛都看见了。

见白竹一担水全泼了,他高高的抬起手,曲起手指,一个暴栗凿下去,骂道:“眼睛瞎了?挑水都能弄泼,你还能干什么?要是把水桶打破了,少不了一顿打!”

第 9章 初见白竹

白竹不敢做声,低着头挑起水桶就准备去河边重新担水,白大毛却很气愤的从后面重重推了他一把。

刚好是下坡,他控制不住身子,踉跄着往坡下冲去。

冲得快,来不及看路,光着脚,一下子踢到了一块石头上。

白竹疼得脸都变了色,金鸡独立的抬起一只脚来看,原来是大拇指踢破了,正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