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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由心的声音黏黏糊糊的:“我难受,头疼。”

喻少闲掐他的脸,用了几分力气乃至他脸上都出现了红痕:“下次还喝别人的酒吗?”

纪由心摇头去躲:“不喝了不喝了,再也不喝了。”

他抱住喻少闲的腰:“你别生气嘛。”

喻少闲默然不语,半天说:“不是生气。”

纪由心听不懂他的话,只顾着蹭来蹭去,周捷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得心惊胆战,双手握紧了方向盘,强迫自己去看路。

回到宾馆之后,喻少闲把纪由心抱回了房间,妥帖地安放在床上,转身去问周捷:“有解酒的药吗?”

周捷点点头,虽然纪由心绝大多数时间是不喝酒的,但为了以防万一,医药箱里还是备了一些,再加上他那个科学怪人哥哥,常常让人给纪由心送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他为纪由心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可谓应有尽有,甚至有时候他会怀疑自己过不去安检。

喻少闲本想嘱咐些什么,忽然反应过来这人才是纪由心的助理,也就忍住回房了。

房门上锁的声音响起,喻少闲靠在薄薄的门板上,脑子里都是纪由心红着脸在他怀里的样子,月光下踮起脚要亲他的样子,以及脖颈上微凉细腻的触感,他猛地睁开眼,难得烦躁地三两下解开衬衫扣子走进了浴室,寒秋的夜晚,没有开空调的室内有些凉意,他却恍然不觉,直到冰冷的水兜头而下,心底某处方才渐渐平静下来。

第二天剧组要启程返京,无奈纪由心昨晚喝多了酒,周捷怎么也叫不起来,剧组一行人在楼下等了二十分钟,杨念兹频频看表,这时喻少闲忽然出现,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似乎刚刚从外面回来,杨念兹放下车窗,招手叫他过来:“你家小纪在上面赖床,能不能烦请您去叫个……,啊不叫他起床,他喜欢你,你说话管用。”

喻少闲想了一下:“他昨晚喝多了,现在应该不舒服,你们先走,之后我开车载他回去和你们回合。”

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杨念兹接受了他的提议,忽然瞥见喻少闲手里提着的早餐,感动地伸出手:“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喻少闲不着痕迹后撤:“这是楼上那个没起床的,毕竟一会儿还要赶路,我怕他胃里难过。”

而且纪由心之前夸过这家的海鲜粥好吃,他那个三餐都按营养师食谱的饮食,难得吃点正常人的东西。

“不是,这家早餐店,距离这里至少五公里,你们才认识多久,就为了他吃个早餐跑了五公里,而我们,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分一口都不行?”

杨念兹大为震惊:“这到底是他追你,还是你追他啊?”

喻少闲转身就要走,突然被叫住,杨念兹从车里递出一个袋子,抑扬顿挫说:“这是昨天那个年轻小a让我转交给小纪的哦~听说是亲手打的糍粑哦~我差点忘了呢~你正好顺路帮我送一下吧!”

……

喻少闲的手指动了动,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暗黑念头:要不拿去偷偷扔掉算了,不行杨念兹一定会来拆穿,告诉他是别人送的也可以,或者干脆威胁杨念兹毁尸灭迹呢……

终于过高的道德感硬生生压下心中的恶魔,喻少闲语气冷硬:“自己去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转身之后,杨念兹大仇得报的笑声响彻方圆二十米。

第039章

剧组转场回了京城之后, 已经是十一月末,拍摄进入收尾阶段,预计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杀青。

为了最大程度地保证演员情绪的连贯性, 杨念兹将剧本最末的一段戏份集中拍摄, 希望给观众更好的体验。

剧中沈辞冰和谢昭发现了关键证人的尸体之后没过多久,竟然有人前来自首,说是自己是杀人凶手, 并交代了他和被害者当初被指示杀人的过程,自己在结束之后被要求对同伴杀人灭口, 后又因为担心黄雀在后逃离家乡隐姓埋名,结合之前的证据, 杀人案正式重启, 真凶矛头直指向某位高官, 沈辞冰为了被冤枉的杨贵辩护,谢昭在旁协助, 没想到第一次庭审之后, 沈辞冰因遭受陷害被带走拘留,事务所和家都被查封,明显是有人想借此找到并销毁他手中的证据。

然而这些人没有想到的是, 沈辞冰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将一部分证据交给谢昭, 以别人的名义买下了自己隔壁的房子,将另外一部分证据藏在了里面, 以防他们任何一人出事,无奈沈辞冰出事之后, 他同时被两方人马跟踪,一队是他父亲的人, 一队是暗处的敌人,连通讯都被监听,正苦于没有机会摆脱的时候,一个他此前不认识的人突然借着他在餐厅吃饭去卫生间的档口出现在了他身边,告诉他自己是沈辞冰留下的最后一步棋,他愿意去取证据,并且帮他救沈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