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想见我。”朔月蹲下来,平视着不由——虽然不由的眼睛依旧禁闭,“恰好我也想见你。”
他不会审案子,也不懂困兽犹斗和故弄玄虚的套路,索性单刀直入。
不由和尚睁开眼睛——朔月确信,那浑浊双眸中迸射的不是痛苦和悔恨,而是清清楚楚的向往、喜悦和狂热。
朔月偏一偏头,语调缓慢地上扬:“又见到长生不死的奇迹,这么高兴吗?——真可怜。”
他很少这样讲话,好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
严文卿说适当的嘲讽可以刺激犯人、使其暴露破绽,也不知自己拿捏的对不对。
不由对他生涩的嘲讽不置一词。
他缓慢地转动眼珠,锁定朔月的方向:“你很想要那副画像。”
“画像已经找到了,就在你藏身的地窖里,被压在几筐白菜萝卜下面。”
这是刑部和大理寺共同的搜查成果。
“那你还有什么问我?”不由的眼珠冷冷地转了一轮,“是画像的来历?画像中人的身份?还是……”
不由戛然而止。
朔月蹲下来,平视着那双混浊泛黄的眼睛,没做任何铺垫:“你是长明族人吗?”
他问得很简单。
你是长明族人吗?你是我的亲人吗?你曾经见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