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渐歇,夜的寒凉却并未停止。
鱼尾尚被颜月歌紧抱在怀中,淮序体温便就在那清晰的热意中缓缓升高。
拥抱、或者说体温的交换相融总是令人感到心安,于是在这份心安中,颜月歌小心翼翼开始了向淮序的过往靠近。
“淮、淮序,你当初是怎么被抓到的,被暗算了吗?”
他在逐渐清晰的月色下向着尸横遍野、啊不,只是统统陷入了昏迷的遍地修士间走去,一边心不在焉扫视着前时还高高在上要拿他们性命的众多修士,一边问得状似随意其实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他还是害怕的,害怕到犹豫着说出的问题直白也毫无遮掩,一点儿不似小心翼翼。
但实在不怪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汇聚于此的修士未见比当初于水域抓捕淮序的修士少,实力更是不知道强了几倍,淮序能够轻轻松松将面前这些打趴下的话,当初就不应该会被抓去当贺礼才是。
颜月歌问得忐忑,其实也在说明此时此刻他依然觉得将这件事问出来有些不太好。
这不话是说出口了,颜月歌依然在小幅度的无声念叨着“没关系,总要经历的”,完全就是在劝慰自己的架势了。
颜月歌本就是个什么都藏不住的人,就算是被他扛在肩头完全看不到他面上神情的淮序也都不用看便能看出他的纠结与挣扎。
淮序倒是还挺乐意见得,浅淡的视线和着月色一同落在颜月歌暗自嘀嘀咕咕的乖巧脑袋上,仿佛能看到一双毛茸茸的小狗耳朵正一点一点冒出来,便就垂着一双狭长的眸打量得津津有味。
好像时间会这样一直走下去,任由颜月歌挣扎而出的问题散落在风中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