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颜月歌似是终于说服自己硬是给自己强加了一道勇气,忽地站定当场,抬头看向了淮序。
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映着新月不甚明亮的流光,却亮晶晶闪过天幕上所有的星子,漂亮非常,却在看到淮序注视的瞬间升起了几分讶然与疑惑,不自觉眨巴眨巴。
“淮序?”
淮序浅浅颔首,那张始终波澜不惊的面上仍是颜月歌熟悉的淡然与慵懒,也并未因此收回视线,只是缓缓开口道:“我见他们看到我似乎很是高兴,便主动上了他们的船。”
这是结果。
淮序平静注视着颜月歌更显疑惑的神情,冷淡的神情在一瞬里变得柔和。
眼前之人或许就是因,他想。
那天,他厌倦了水中的一切,主动上岸被捕,也不过是想要在一成不变之外寻找一份变化,一份有趣的、无法预料的、全然区别于沉闷水底的变化。
后来,在同样沉闷的运输路途结束前夕,有个人高喊他老婆,并且不顾一切劫走了已经变成贺礼的他,变化开始了。
淮序赤色眼底的漆黑缓慢搅动着,快要化为实质的黏稠潮汐已是即将满溢而出将颜月歌裹挟。
但在那之前,却被突兀一声笑打断。
颜月歌一个没忍住,笑容便飞快跑了出来,笑得张扬也明媚,“噗哈哈哈,怎么办,老婆好像很容易被拐走,我真的会好担心哦。”
眸底的情绪当即被打断,淮序只是挑了挑眉,视线紧紧勾住颜月歌因着突然的爆笑而涨红的耳尖,淡淡道:“那样正好。”
颜月歌正笑得不能自已,闻言不由一愣,耳朵直接红到了耳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