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段对话像是什么开关,打开了封尘多年的宝盒。

耳边的浪花声逐渐远去,回忆宛如触电般闪过了什么,光怪陆离的画面让云栖忍不住蹙眉。

那时他和段星阁还住在那栋旧别墅中,只不过两人的关系已经在破裂的边缘摇摇欲坠了。

昏暗的房间中混杂着某人沉重的呼吸,灯管偶然间坏掉了,还没来得及修,段星阁狼狈不堪地被拷在床头,嘴角还带着被人扇了一巴掌后渗出的血。

但手铐和他的手腕之间还塞着棉花,很难说把他锁起来的人是什么心态,到底是心疼还是恨铁不成钢,亦或者两者皆有。

可这小子看到云栖推门而入后,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他笑得甚至有酒窝,看起来还有点甜,称得上人畜无害,可说的话却是:“哥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怕你到时候账没还完人先昏过去……要不你还是把我松开吧,也为自己考虑考虑嘛。”

他话说得语焉不详,具体是什么账也没说明白,似乎笃定两人对此事一定心照不宣。

不过这些威胁云栖似乎已经听腻了,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走过来将饭放在床头。

其实段星阁原本还有一根能自由活动的胳膊,可惜被他自己作没了。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话放在别人身上是比喻,放在段星阁身上就是结结实实的白描了。

摸了的下场自然是两根手臂都被锁在了一起,除了必要生理活动外没有任何动作的余地,可以说是自讨苦吃的典范,但偏偏他还乐此不疲,甚至相当自愿。

按理来说这种场合似乎在某些边缘反复横跳,但这手铐是段星阁亲自递给云栖的,完全属于双方自愿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