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招以退为进在云栖身上似乎完全不管用。

段星阁靠在床头,看了看饭又看了看云栖,最终眨了眨眼道:“哥哥不给我解开吗?”

云栖一言不发,只是放下碗筷后开始挽袖子。

段星阁看到那截手腕后呼吸不由得一滞,回过神后笑道:“哥哥难不成是想看我跪着吃饭?你有这种癖好早说……”

云栖却用一句话让他骤然闭了嘴:“我喂你。”

段星阁的话登时卡在嘴里,而后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云栖仿佛没看见他的神情,径自坐在床边,低头端起了那碗饭。

屋里的灯光有些昏暗,看不清他的神色。

可从段星阁的角度看过去,那截因为角度而无比清晰的脖颈,却在黑暗中如月色一般白,白的晃了人的眼睛。

云栖上一次这么喂他,还是他十七岁生日当天,发了高烧没法吃长寿面时。

其实那时候他也没多虚弱,可他为了离云栖近一点,硬是装得跟个霜打的白菜一样,可怜巴巴地央人喂他。

当时他们之间的距离比眼下近得多。

云栖被人占了无数次便宜,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狗崽子长大了,这次他好不容易长了记性,卡好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完全不清楚段星阁的疯劲到底有多大。

这小子吃饭全程乖巧得吓人,最后一口饭喂完,他却又开始作起了妖,非要云栖喂他喝水。

云栖蹙眉看了段星阁三秒,黑暗之中,那小子的眼神无辜得像极了小狗,让他不禁想起了小时候这小兔崽子还没这么叛逆时,发着高烧向他要水喝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