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凿在了司立鹤的心里,他扶住楚音的肩膀,用的力度几乎要把楚音的骨头捏碎,巧舌如簧的司立鹤张了张唇,说不出一个字,他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此时此刻的震撼与悲痛。
半晌,他才艰难地挤出一句,“你是在作践自己。”
不知道刺激到楚音哪条神经,楚音愤怒地瞪着他,大声反驳,“我自食其力,你凭什么管我!”
把出卖自己的身体说成自食其力,任谁听了都觉得锥心。
“凭什么?”司立鹤咬碎了牙,但他竭尽脑汁,只找到了跟楚音唯一的联系,“凭我是你的债主。”
他只想阻止楚音这场自暴自弃,可楚音沉默了几秒,一字一字地说:“那正好,我赚的就是还你的钱。”
没什么感情起伏一句话,见血封喉。
楚音继续喋喋不休,“司立鹤,你说得对,我不该在甜品店里重复跟人家介绍面包有多香有多甜,也许和男人上床才是我的强项。”
司立鹤第一次觉得楚音的声音那么难听,“闭嘴。”
楚音没有停下来,“他今晚给我六万,给的比你多,我想按这个情况下去,我很快就能赚够还你的钱,买大房子......”
楚音惊觉司立鹤眼眶发红,像是随时会掉眼泪,可司立鹤是那么的狠心,玩弄他、羞辱他,在他穷途末路时给他致命一击,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怎么可能为他红了眼睛。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孩子气地摸司立鹤发红的眼尾,好吧,果然没有泪水。
毕竟他都没哭,司立鹤有什么好哭的楚音终于长大了,再也不会动不动就流眼泪。
他还想开口,司立鹤深深地闭了闭眼,“楚音,不要再说了。”
为了堵住他的声音,要亲他的嘴巴。
楚音偏头避开,轻柔的吻堪堪擦过唇角,他好像真的成为了一个出来接客只向金钱看齐的娼妓,可不管卖得是昂贵还是廉价,他都有选择客人的权利。
他留给司立鹤一个侧脸,低声说:“亲我是要钱的,但我不卖给你。”
楚音的拒绝没有成功,司立鹤强势地用双手固定住他的脸,重重地亲他。
他只是象征地挣扎了一下就选择顺从,只要付钱,跟谁上床不是上?
楚音的舌头被司立鹤吃在嘴里,他们最紧密地相拥着,仿佛依旧是从前那对幸福的“爱侣”,但楚音很清楚这是他单方面的幻想,自始至终,司立鹤都只把他当作一个可供消遣的玩具。
玩具有玩具的用途,比如现在,他在司立鹤的亲吻下再一次融化,灵魂都被对方握在手里。
司立鹤不重不轻地咬了下他的脸颊,喘息着问:“他拍了什么视频?”
楚音不愿意回想,声音却很平静,好似只是在阐述一件吃饭之类的寻常小事,毫无廉耻地说:“我洗澡给他看。”
司立鹤瞳孔微缩,呼吸更加急促,楚音能感觉到对方的恼怒,连带着体温都开始攀升。
他被扯着跌坐在床上,仰头,司立鹤站在明亮里,柔和的光线流水一样从肩头倾泻而下,给青年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楚音不止一次这样仰视司立鹤,像看着将他拉出泥沼的天神,心中充满敬仰与爱慕,可是现在,他眼底除了痛再装不下其它东西。
司立鹤也在看楚音。
楚音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露出一小片锁骨,依旧是那么莹润漂亮,可那对灵动的眼睛却了无生气,如同干涸许久的枯井,找不到一丝润泽。
如果他今晚没有及时赶到,坐实这件事,以后楚音将遭受更多的诋毁。
怎么会把他逼成这样呢?宁愿出去卖也不肯回头。
司立鹤爱怜地抚摸楚音的脸,这个动作在两人之间存在太多次,楚音几乎是肌肉记忆地拿脸颊蹭司立鹤的掌心,等他发现自己已经伸出舌尖去舔时,猛地怔住了,难堪地想要后退。
嘴唇被吻住,他躺了下来。
浴袍被迅速扯走,楚音觉得有点冷,微微地打了个颤,闭着眼睛,却迟迟没等到司立鹤的下一个步骤。
许久,他才听见司立鹤紧绷的声线,“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