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当它的孩子的人很多,竞争还有些激烈。”燕朗玩味道:“毕竟这次可不是那些两室一厅的君臣关系,也不是九子夺嫡抢全家唯一一辆电动车。它的家里是真的有亿万家产。”
……
“你是我的第十个孩子,我就叫你小十,怎么样?”美丽的女人从楼梯上下来,温柔地说道。
燕朗礼貌地询问道:“您的另外九个孩子呢?”
女人舔了一下舌头,抿嘴笑道:“其他孩子都在睡觉,就小九贪玩,现在还要玩过家家。”
很快,燕朗就见到了那个女人口中贪玩的小九。
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戴着大金项链,整个人看起来贼眉鼠眼,只能不愧是被重金求子这种弱智广告吸引过来的男人,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当他腆着一张老脸、扯着嗓子对着那个女人大声喊娘时,嘴里的泛黄的牙齿和金牙交相辉映。
“娘!您放心,我已经把那个老女人打了一顿了!她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去法院告我什么不赡养她?我呸,我的娘只有您一个,以后这个老东西绝对不敢再来纠缠我们了!”这个中年男人信誓旦旦道。
……
“唐郁,你怎么站在门口啊?”一个路过的同学乐呵呵和纸人打招呼。
纸人没有回应。
那位同学好奇地探出脑袋,往寝室里面看了看,唐郁异常确信那个同学的视线从书桌上扫过,从他的脸上扫过,而后,这个同学就像看到了空气一样,毫不停留地从唐郁身上掠过,重新看向了门口的纸人,“怎么了唐郁?是寝室里面有蟑螂老鼠之类的你不敢进吗?”
纸人往前走了一步,它反手关上门,将那位路过的好心同学拒之门外。
唐郁坐在椅子上,他拿起了桌上的蜡烛,一只手护住火苗,一眨不眨盯着这个纸人。
这个纸人穿着他一模一样的衣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它抬起手,手背上的皮肤是如纸一样的苍白。
在唐郁的注视下,纸人缓缓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双空洞的蓝眸。
最开始纸人站在门边,有帽子和头发的遮掩,唐郁还以为纸人在看他,而现在,这个纸人视线却像落在了某个虚无的一点,没有看唐郁,也没有看寝室的任何地方。
如果看到这双死气沉沉的蓝眸,没有人认为这是一个活人的眼睛。
纸人僵硬地摘下口罩,露出了和唐郁极为相似的下面部,只不过上面的嘴唇异常鲜红,仿佛被鲜血濡湿。
它一步一步像是提线木偶般朝着唐郁走来,越走近,就越能感受到它身上浓重的诡异和死气。
唐郁之前听玩家说过燕朗是纸人,但他平常和纸人燕朗接触时,鲜少从燕朗身上感到这种突兀的异常。
眼看着纸人就要走到唐郁身旁,唐郁浑身肌肉都在这一刻紧绷。
……它要杀了我吗?
杀了我,让纸人彻底取代我?
我要先一步用蜡烛烧了它吗?可它会不会快速低下头,抢先一步吹灭蜡烛?
无数想法从唐郁脑海中冒出,下一秒,纸人缓缓走到了唐郁的身边。
时间好像被拉得无限漫长,唐郁紧握住蜡烛,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他屏住呼吸,余光看到纸人一步一步离开了他的身旁。
……走了?
它把我也当成了纸人?
唐郁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一点一点僵硬地回过头,朝着身后看去
对上了纸人骤然回过头的古怪面容。
纸人一边往前走,一边头颅一百八十度朝后旋转,直直看向唐郁。
那空洞涣散的蓝眸在这一刻聚焦,仿佛终于看到了它想看到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