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叹了口气。
“我该怎么和你说呢……”
言稚雪坐起身,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紧紧地攥着被单。
他在期待邓老给他一个答案,也是期盼邓老说这一切和他没关系。
他在悄悄地期待邓老能够说服他。
邓老道: “大家把我捧上天,说我是业界举足轻重的画家,但我终究只是因为画技比别人精湛。可你不是,阿雪,你是一块璞玉,你有天赋,你不需要什么劳什子的画技,你是一个依靠情绪与灵魂作画的人,你很特别。我见到你的第一面,看了你的画后便决定要收你为徒。”
这是邓老第一次和言稚雪说收他为徒的原因。
言稚雪有些懵,不明白邓老怎么说起这些,但他耐心地听下去。
“可阿雪,正因为你是我最得意也是唯一一个学生,我无法忍受你将来无法画画,也无法看着你走下坡。我说了你依靠情绪作画,而从小你一些不愉快的经历便是滋养你画作最好的养分!你明白么?”
邓老越说越激动,语气也越来越激昂。
“唯有苦痛才能让你成为天才!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便能让谢儒和言家给你带来新的养分!”
言稚雪彻底愣在原地。
他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是个甚至有些荒唐和可笑的理由。
而他像个孩子那样哭诉老师为什么要背叛他,可他的老师只是和他说,孩子,这是为了你好。
哪有什么背叛?只有恨铁不成钢。
邓老还在说些什么,但言稚雪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掐断了通话,因为头疼再次睡了过去。
如此又过了两天,反反复复的病情让陆弈辰有些着急,但该做的都做了,他也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