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绛寻了一处偏僻的山谷,但风景不错,将任我行封住武功锁在这里,由几个不识字的聋哑人照顾,每天定点来给他送食物和水,他还给对方带了许多闲情杂记看着消遣。

比起原身对他关在西湖水牢中的待遇好上了不知多少,东方不败这样对他自然是为了泄愤,顾绛对他却没什么恨意,投入斗争,想要夺得大权的是东方不败自己,选择练《葵花宝典》的也是东方不败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成王败寇。

所以,若是有一天,任盈盈找到了她的父亲,决定要帮他夺回日月神教大权,对他刀剑相向,也是他自己养虎为患,怨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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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天始终没有到来。

原著中一心救出前任教主的向问天如今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光明左使的位置上,并没有去找回任我行的意思,除了被文长老告了几次酗酒外,没什么问题,顾绛也没有挑他的毛病将他赶走,还在多次抵抗正道侵袭的功劳下,将他的位置从右使提到了左使。

当天,向问天看他的眼神颇有些复杂,但他这样的人,心中忠诚的到底还是日月神教本身,面对一个能给神教带来更好前程的教主,他没有试图破坏如今靠东方不败支撑起来的局面,相反,若是有人想杀东方不败,他第一个不答应。

顾绛知道他心里多少有些别扭,所以基本让他帮着盈盈做事,他也的确做得很好。

可没人来找他的麻烦,他却要去找别人的麻烦了。

“你是说,盈盈被少林寺扣下了?”做了十几年的教主,顾绛的威势越发惊人了,纵然知道东方教主怒气并不是冲着自己,鲍长老依旧沁了一身冷汗。

向问天皱着眉,他对这事儿了解得更深一些,只是近两年东方不败越发不问事了,很多事都是交给十大长老和四位堂主来处理,自己闭关修炼常常一闭就是两三个月,之前曲洋长老出事,圣姑不愿打扰教主,又念着他当年教导自己音律的恩情,所以下了黑木崖去探寻始末,不知怎么和那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看对了眼,为了化解令狐冲身上的伤势,带他上了少林,被扣在了寺中。

高座上,顾绛冷笑了一声,以他如今的功力,只是这样情绪波动时散溢出的些许内力波动,就令身边众人震得心血一涌,十几年前,他便是天下第一了,十几年过去,谁都不知道东方不败的武功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众人知道圣姑与其说是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儿,不如说是东方不败养大的女儿,这位教主雄才大略,武功智计冠绝天下,这些年为了稳固教内,没有再主动和正道起冲突,但毕竟宿怨早结,小的矛盾依旧不断,只是教主没有理睬那些人罢了。

这一次,少林寺直接惹到了圣姑,那便是惹到了教主,说不得,教主要下黑木崖了。

想到这里,日月神教的众人神色各异,但都掩不住激动,毕竟习武之人,谁不想见到天下第一人出手时的风采!

而且日月神教蓄势多年,一朝出手,定要教那日益喧腾的正道人士胆寒。

顾绛闭了闭眼睛:“本座在这黑木崖上十多年了,没有去惹他们,是他们来招惹的本座。给他们武林正道的弟子治伤,爱治不治,大不了给那些和尚些许报酬,竟然直接扣下了我教中圣姑,看来方证那老和尚是想见见本座了。”

“他既然有这个胆子,本座不妨成全他。”顾绛站起身,身边众人也纷纷站起来,顾绛看向左使向问天,“向左使,那个华山派的令狐冲,是个什么人物?这会儿又在哪?”

向问天笑了笑:“回教主,那令狐冲已经被他师父赶出华山派了,这人与属下见过几面,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他师父岳不群说他偷了师弟家传的《辟邪剑谱》,属下看着不像,而且此人没什么正邪不两立的迂腐念想,曲洋长老能及时叫来兄弟们援手也多亏他,才能回到平定州的据点养伤,大约正是因此大小姐才认得了他。”

“大小姐为他留在了少林,他似乎并不知情,但是如今这个消息已经传开,咱们神教下属的那些门派自发的都聚集了起来,要上少林寺找那些老和尚的麻烦。如果属下猜得不错,那令狐冲这会儿应该也跟着那些人准备上少林了。”

顾绛当然记得笑傲江湖的剧情,只不过东方不败不知道,所以他点了点头:“盈盈愿意这样为他,他若不知好歹,那便不配活在世上了。”

红衣男子语调温和,但所有人都知道,若是这令狐冲辜负了大小姐的心意,教主一定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