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五太太搁了茶壶出来,上下照他一眼,很提防的样子,“找我们三丫头什么事?”
西坡咽住未答,待要告辞出去,见玉漏打了正屋帘子出来。秋五太太益发警觉起来,朝玉漏横去眼。玉漏看见也没理会,仍向西坡走来,“我们外头说。”
秋五太太险些没气得跳起来,待要张口,玉漏回首瞥她一眼,“邻里间说几句话有什么要紧?”
两个人走到巷中,玉漏一想她娘少不得要偷听,便扯着西坡稍走远些。不知走到谁家的院墙底下,两个影子近近的扑在墙上的斜阳里,然而人和人还是隔着些距离。
“你是要做戏给谁看?”
玉漏眼角的余光还在瞟墙上的影子,倏地听见他问,心下一片凄然。他这是答应的意思,午晌分明还不肯,这会又变了主意,是不是因为钱?
“池三爷。”她微微笑道:“你见过的。”
西坡已有预料,听见是他,余下的也都猜到了。她一向就很聪明,胆子也大,做起事里从不顾什么世俗常理。或许别人不知道她,但他是清楚的。
“我陪你做戏,他就肯信?”
“别人他或许不信,是你的话,他会信的。”
玉漏说完,自己低下头,嘴角弯得发僵。要真和西坡做起戏来,恐怕连她自己也会信,何况池镜是个聪明人,瞒不过他的眼睛。可是也有风险,万一池镜真信了,一气之下什么都算了,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