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余照做了,发现那下面是一座小型白石雕像。一只老鹰栩栩如生,展翅高飞,而它的利爪下正抓着一个少年——一个浑\\身\\赤\\裸、惊慌失措的少年。
而少年的面孔,和沧余几乎一模一样。
更稚嫩,更年幼,更无助,但毫无疑问,这就是沧余。
“喜欢吗?”屠渊问,“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之一。”
沧余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他的大脑沉坠,酒精在血管里发热,让他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甚至没有问屠渊这雕像的来源。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屠渊伸手,用惨白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自己……不,是抚摸雕像。
从微曲的头发开始,到眉弓、眼睑、鼻梁、颊面、唇边、脖颈、胸膛,再到那小巧可爱的不可言说。
而雕像上这些被屠渊抚摸的地方,也在沧余身上燎起温度。
和触感。
“停……”沧余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伸臂去推屠渊还在雕像上的手,说,“你停下。”
“为什么?”屠渊不受影响,反而用三指捏住了石雕,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沧余随着他的动作稍微挺腰,白嫩面孔愈加潮红。
“好热。”沧余说着,扯开了自己的衬衫领子,露出雪一样的肌肤。他命令似的对屠渊说:“你不许摸了。”
“可我只是在触摸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屠渊倾身靠近,捉住沧余的手,带着也覆上了石雕。屠渊说:“这是宙斯和伽倪墨得斯[1]。”
“放开我。”沧余受不了热,难受地仰起头,努力分辨着屠渊话里的名字,问:“他们是谁?”
“是众神之王和一位无辜的美少年。”屠渊也觉得热,但他保持微笑,说,“他们相遇,只是宙斯的一次猎艳之旅。他以鹰的形态,将伽倪墨得斯带到天上,为他斟酒,成为他的情人。”
“他真讨厌……”沧余软声说,“嗯……我讨厌他。”
屠渊但笑不语,同时一把将沧余抱入怀中。沧余下意思地扭身,坐在了屠渊的腿上。
“老鹰,我不喜欢。”沧余蹙着眉,还在认真地说,“我讨厌鸟类……尖尖的爪子和嘴……讨厌。”
“我知道,”屠渊说,“你是小鱼嘛。”
“不喜欢……不要。”沧余娇气地说,“让宙斯去死。”
“好,”屠渊搂住他的后腰,溺爱地说,“让他去死。”
男人身上有酒精和海风交织的气息,滚烫又舒沉,沧余觉得好闻,也觉得不知所措。他稍微张开嘴,饱满的唇峰和血红的唇色就在屠渊眼前。屠渊抚住沧余的侧脸,让沧余低下头,和自己对视。
屋子里没有开灯,沧余的眼是月光下的大海。
这双梦幻的眸子足以让人失控,此时又如此不谙世事地望过来,屠渊的自我克制正在消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