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白姑娘,皇上现在怎么样了?”一个在最后面的壮汉说道,“白姑娘,我等可不是在这索要好处的。”
“各位误会我的意思了。只是搜救辛苦,天凉雨大,请各位进屋暖暖身子罢了。”白玉笙笑着说道。
“白姑娘您不用和我们客气,若不是皇上来,我们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罪,这都是我们自愿的。”那乡绅墨模样的人说话十分得体,他说完,其余的人也都跟着附和。
这些人都是受够了洪灾与饥寒之苦,如今皇上来了,不仅带来了粮食与种子,顾美人还在此亲自督导大坝的实施与修建,上天派这两位来拯救渭河,他们自然真心实意地为他们。
老百姓不关心谁做那万人之上的皇帝,他们所图的不过是安安稳稳的日子。他们拥有最朴实的素质,谁对他好,他对谁好。从前是皇上不顾他们死活,他们怨声载道,时有辱骂之声,如今他们亲眼所见,皇上与民同乐,忧民之忧,茶余饭后都在说皇上是尧鼓舜木、至圣至明,这样的皇帝,他们如何能不庆幸呢?
见留不住这些人,白玉笙只好郑重一拜,感念他们不辞辛苦营救皇上。
那些人在乡绅的带领下,也有模有样的回了一礼,静悄悄地转身又入风雨之中,直到走了很远,觉得吵不到里面的人,才说起来,今天可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啊!
白玉笙起身回屋,大夫们都在忙碌,顾潇潇还站在那里,她走上前,在她身边站定。
顾潇潇看到她还穿着刚才那身衣服,携来外面的凉意,说道:“你怎么不换身衣服?感冒了怎么办?”
“小主都不怕,奴婢怕什么?”白玉笙抬着头,目不转睛,“皇上如何了?”
顾潇潇知道她这是在用激将法,但是她确实想第一时间知道沈思渊的情况,故而不想离开。
后来,富贵过来,对着顾潇潇说道:“小主还是换身衣服吧,若是皇上醒来看到小主这样,肯定会心疼的。”
富贵身在局外,看得最清,他知道该如何劝说顾潇潇照顾好自己。毕竟他伺候皇上时,皇上最见不得的就是顾美人受委屈,而顾美人别看平时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特别在意皇上。
顾潇潇听了富贵的话,才算从恍惚中惊醒,是啊,若是沈思渊躺着,她自己又病了,谁来照顾他呢?
早在之前,白玉笙就已经着人把被褥下面铺满了灶内热灰,加之即使气温因为连日来的阴雨骤降,好在也是夏天,沈思渊身体渐渐暖了起来。
因为医治的是当朝皇帝,施针的大夫尤为仔细,在他身上各处大穴都扎上针,用艾灸熏其肚脐和脚心多处,不多时,沈思渊从嘴里吐出许多带着泥沙的水,富贵上前给他擦拭干净。接着大夫又用许多纸张包裹着药材卷成长条形像烟卷似的东西,在他周身熏了一遍又一遍,他身上那些被水流冲击与石子硌伤留下的青紫印,消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