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金竹微微睁大眼睛,“白衣教不是单单敛财?”
“范香凝和白苗族关系匪浅,每月的十五日,白苗族就会派人前来收取白衣教的财物,甚至于情报。”唐远之说着,微微扯了扯嘴角,“赵霖应该多少清楚才是。”
“此外,白衣教在安州唯我独尊,安州州府中有不少人并不愿意听从白衣教的,范香凝就杀一儆百,甚至灭杀全族。五年来,死在白衣教手中的无辜官员和有识之士,不少于五百人。安州附近的周县,就曾经一夜之间死了一百二十人。”
金竹皱起眉头,那这安州……问题可就大了。
唐远之抬手抚了抚金竹的眉,低声说着,“灿灿,不说这个了,你药茶还没喝。快喝了。”
金竹回过神来,看向唐远之,见这个人眼眸里深深的关切和担忧,便端起药茶,微微闭眼,随后一口气干了!呕,即便下了花蜜,药就是药!苦死啦!
唐远之忙将已经备好的蜜果子递到金竹的嘴边,金竹嚼着蜜果子,才觉得好受些。
唐远之看着金竹皱着脸苦哈哈的又是透着委屈的模样,忍不住攥了攥手。
“没事了,苦了点,比前天的好喝多了。”金竹抬眼看着唐远之,强笑道,“好了,你还是跟我说说呗,安州这次,你是打算废了推丁法,除掉白衣教,然后呢?安州这里有合适的接手的人吗?天一阁现在的人也太少了!”
说到这里,金竹叹气,诺大的大楚,诺大的朝堂,放眼望去,想找个认认真真做事的,可真是不容易啊。
然后,佑安真是辛苦了!昨儿个半夜,天一阁还送了急报过来。本来被他抓到厢房强令好好睡觉的佑安又不得不起来处理事情。唉。
唐远之一笑,“嗯,天一阁的人是少了点,但是,宁缺毋滥,眼下备选阁员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金竹默默的扒拉了一下手里的册子,当初开玩笑说创设天一阁的时候,宁缺毋滥还是他说的。
“白衣教也罢,推丁法也好,这些都不是最重的事,最重的事,是新农法。安州是新农法的推行之地。”
金竹惊讶抬眼,安州是新农法的推行之地?
金竹瞬间想起十年前,推丁法的法令来到潍城的时候,他觉得不对劲,就和当时潍城的商户们去了府衙,和韩布衣等州府官员商议了好几日,再加上白鹿山书院的老师们,特别是他的老师宋鸿儒,在商议的时候,老师宋鸿儒怎么破口大骂金陵就不说了,最终,潍城的州府接受了他的建议,不推行推丁法,若是朝廷要征调推丁法的赋税,就由金家和潍城的商户们共同承担!
——虽然阴奉阳违,结果很好,潍城如今还是安安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