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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 时绪 1729 字 5个月前

季应接过皮衣,似乎在上面闻到了一点淡淡的、温柔的雪松味道,像是迪奥旷野的尾调。

他撩起眼皮盯着江平野的脸瞧,如果不是太清楚他的性格,季应都要以为他是故意在撩拨自己。哪有人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别人当被子的,更不要说这个人对他有非分之想、有情不自禁。

他很想对江平野说,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理所应当地想成某些暧昧的暗示。我会误会你想要和我发展一些什么热烈的、不合时宜的关系。

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说了一句:“谢谢阿野。”

然后走到充气床上躺下,侧躺着蜷起身体,将那件皮衣盖在了自己身上。

江平野的身量本就比季应大,对他而言宽松的衣服对季应更是,宽大的皮衣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季应的上半身,下摆正好挡在了他的大腿中部。

江平野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床上,看着被皮衣领子半遮着的巴掌大的脸上,心里没由来地涌现出一股极其陌生的异样情愫。

他说不出这是种怎么样的感觉。

大概是哗啦一声,星星从天上坠了下来。

“怎么,要在这里等我睡着吗?”见江平野还没走,季应从皮衣中探出头来,仰着脖子,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正如刚才坠下的星子,“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平野无意识地抿了下唇,觉得好像有些干涩。

“没有。我晚点来叫你。”话落,他便关了灯,轻轻带上了门。

室内归于一片沉寂的黑暗,季应只能听到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跳。皮衣上浅淡的味道宛若午夜繁星下的漫漫旷野,冷冽的雪松融化在一片热烈的篝火中,追着晚风兀自远去,留下了一地薰衣草的甜味。

江平野没有告诉季应的是,这件衣服并不是他随手放在这里的,而是为他晚上登台表演准备的衣服。

季应只知道自己的心神在这股味道中渐渐落地,随后意识逐渐趋于平静,坠进平野广袤无垠的蓬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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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姐给沈灵君编了三种不同的辫型,非洲小辫、扭博辫、毛线辫混杂在一起,搭上她那一头红发,竟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沈颂还在舞台上,一会凑在蒋明身边学架子鼓,一会又凑到徐嘉那边学电钢琴。江平野随季应去了后台一趟,出来在窗台坐着吹了会口琴,又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