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道:“温书罢了,左右也不过是吃酒的事儿,没甚趣子,便没去。”冯内听罢,又见他脸色烦闷,说道:“这可不像你,你莫不是遇上了难事,不如说出来我与你参谋参谋。”

陈昌笑道:“那我便说了。”冯内见他真有烦心事,心说:这可不易。忙催促:“莫磨磨唧唧的,快快说来罢,一个诸葛亮顶三个臭皮匠,我一人出马,定为你排忧解难。”

陈昌大叫一声好,问道:“你说,若有一女子,明明心悦你,却要你娶妻纳妾,你道是如何?”冯内口中轻“嘶”了下,琢磨后问道:“难不成二者有甚冲突?”

倩、曼二女有待陈昌说话之时也留心听着,此时曼曼笑道:“心悦一人时,自然满眼是他,容不得别人沾染半分。”说罢,只听冯内大叫:“我知晓了。”陈昌问道:“你知晓了什么。”二女也闻声看来。冯内道:“那定是她不喜你。”

陈昌心骤然停了下,他一下子收了笑,端起一杯酒喝了,掩饰失态,后又笑道:“也不尽然,许是有别的考量。也不过小事一件,说来逗趣罢了。”

冯内是个不会看人眼色的,他拍手,作恍然大悟状,道:“瞧我,忘了两位嫂夫人。”他接着道:“莫不是大小嫂夫人说的?这可真是,可怜可叹啊。”他叹息一回。

陈昌闻言冷笑:“哪有什么大啊小的嫂夫人,你只得一个堂堂正正的。”

曼、倩二女见他语气冷凝,像是动了真气,忙左右斟酒,曼曼笑道:“莫多说了,再说便辜负了这美酒佳肴,良辰美景了。”说罢,她举杯递到冯内嘴边,冯内早醉在她一双盈盈秋水翦瞳中,就这她的手喝了。

倩云也举杯递到陈昌嘴边,陈昌道:“你自已喝罢。”说罢,又自倒了三杯,全都喝了,他只觉差些,朝屋外道:“拿碗来。”一小厮忙取来碗换上。

冯内一连喝了好几杯,又见陈昌这边碗碗下肚,不劝反笑,喝道:“好,大丈夫当如此,也给我换大碗来。”小厮忙也给他换上大碗,冯内有女在怀,连喝三碗酒下肚。他手持一大碗,晃晃悠悠,一面直说着好酒,一面端起酒碗来凑到曼曼嘴边,直叫人也喝。

曼曼见着一大碗清清凌凌的酒液,强笑着喝了,她柔声劝道:“冯二爷,还是换上酒杯罢,一则这碗大酒多的,伤身。二则光喝酒了,也没甚乐子,不若吃些酒菜,玩些投壶,叶子牌,也得趣。”冯内道:“与其劝我,不如去劝劝对面人。”说罢,他手一松一推。曼曼也顺势坐了过去。

陈昌本一表人物,更兼他人高貌好,较之冯内更得曼、倩二女欢心,两人又见他举止规矩,更偏爱几分。

二女见他闷头喝酒,便柔声劝说起来。陈昌不理,自顾自地喝着,曼曼见他眉直鼻挺,相貌俊朗,心一迷,眼一花,一面将身子靠过去,一面说着“顾惜身子”等话,一面又用手拦了陈昌递到嘴边的酒碗。

陈昌见二女靠过来,本不欲理会,谁知对方身子靠过来,又动起手来,他闭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