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昨夜事还未了,陈昌本烦躁难安,此时见了李婠,倒是心平气静了,他稀罕地瞧了两眼,问道:“这又是绣的什么?”

李婠回道:“前些日子你送我只黑黑的豹崽,我正给它做个虎头帽。”陈昌奇道:“这野兽也要穿衣戴帽的?”李婠道:“天冷了,只给它做个帽子罢了。”

陈昌笑道:“它穿着皮袄,也戴着黑帽子,与其多此一举,不如给我缝个香囊。”李婠道:“多得人争着抢着给你绣香囊帕子,多我一个也不多,少我一个亦不少。而它只我一个,我得顾惜着它些。”

陈昌听了心道:多得是人给我绣,可我只稀罕你绣的那个。但这话麻乎地紧,他拉不下脸来说出来,便轻咳一声,在李婠对面坐下,拿起个样子左右看看,没话找话地说道:“怕是小了些。”

李婠摇头不信,陈昌便唤人去把豹崽抱来瞧瞧,不多时,善舒提了来,李婠忙拿了样子在它头上比划,果真小了一圈,一时愣住了,她讲究个慢工出细活,没成想,竟都戴不上了。

陈昌见她不敢置信地模样,心中一乐,大笑起来。

须臾,清簟来请示晚膳安置在哪处,陈昌道:“便就地置一桌罢。”说罢,清簟领着人拿了酒菜上来,摆桌置碗,杯盘罗列,珍馐美馔,满目皆有。清簟、善舒两人立在桌边伺候,陈昌拣了两筷子,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李婠正与那只豹崽耍弄,见此道:“你让她们下去了,可没人伺候你了。”陈昌道:“我又不缺手缺脚,倒酒夹菜我自个儿便能做。”李婠点头不语。陈昌见李婠自顾自地耍着,正眼也不瞧他,随意吃了两口便唤人收拾下去了。

至晚将歇时,两人进了里间房内,入了绣帐,息了灯火,陈昌便要行那昨晚未尽之事,没遇阻拦,陈昌心中一喜,不住地温柔小意,百般讨好。

要了回水。陈昌道:“昨夜之事你怕是没听清,含糊答应着我,倒叫我百般不适起来。”李婠正待睡去,闻言道:“烦请你再说一遍罢,昨儿个我累狠了,怕是没听清。”陈昌便照着原样又说了。

李婠听后左右思忖,她昨夜是听着模糊,今日听得分明,只她左右琢磨也不知他要个什么话儿来,便说道:“听你一说,那二表妹倒是可怜得紧,与我作个姐妹也是好的。”

陈昌这回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搂着李婠的手僵住,他低头盯着她眼睛,问道:“你这说是出自你真心的?”李婠见他眼中带怒,垂眼不语。

陈昌气笑了:"她可怜,我便要纳了她,这是什么道理?天下可怜女子多了去,我要个个都怜惜不成。"说罢,心中郁结,松开她下了蹋,口中直唤:“清簟、清簟。”